起来。
“他年纪还太小了,母亲走得又太早,家里没个能管束他的人,说到底,还是我这个做哥哥的没有照顾好他。”
纪沅却不以为然。
他虽不是和纪修纪宏纪昌三兄弟一个娘胎里出来的,可到底也是亲兄弟,说起纪昌,他就觉得很是不屑。
“是他自己不学好,怨不得谁,你也别把什么都揽到自己身上。”纪沅举起碗,和纪修纪宏碰了碰,仰头闷了一口。
纪宏摇了摇头,“他才多大啊,比容姐儿大十三岁,那会儿还没有容姐儿,他也就是个孩子,若是母亲还在,他也不至于变成这样。”
纪修默然。
纪昌今年十八岁,是纪家出的一个名声在外的浪子。
自从纪家嫡房老太太去的那一年,他才十五岁。
纪昌在纪家人眼里那就是个离经叛道的东西。
他对自己的母亲很敬爱,因此在听说纪邹氏被纪家上下称老夫人的时候,他跑去荣禧堂大闹了一通。
那次纪沅差点动手打了这个四弟,可他到底不是和纪宏纪修一样,他若是真的打了纪昌,那情分就是真的淡了。
他没有打他,可纪昌却在第二日就带着自己的东西趁人不注意离了家。
纪宏和远在襄阳的纪修听说之后,急得不行,派人去找,半个月后人找到了。
却是剃了头发,穿得不伦不类,吊儿郎当的样子,招兵买马的做起了镖局的生意。
这件事气的纪宏拿起棍子就要打他,可纪昌站在那里也不躲,生生的挨了他这一棍子,纪宏当时气得暴跳如雷,喊着要把他断绝关系,可纪昌还是不回头。
这兄弟是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的,哪里可能真的说断就断了。
纪宏也只能随着他去,只要他别把那条命给折腾没了就行!又暗地里帮他疏通关系,给各方关系都打了招呼,悄悄的帮他解决了不少的麻烦,这些事作为当事人的纪昌自然是不知道的。
“这除夕夜本该一家子团团圆圆的,独独少了他,我这心里也是不好受。”纪修老泪纵横,又觉得这样的日子里不应该掉眼泪,就着袖子抹了一把泪。
纪沅很想说他就是被你们惯的!可这话怎么能说出口,他沉默着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闷酒。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
子夜时分的鞭炮声如期而至,“噼噼啪啪”的爆竹声透着新年的喜庆,老夫人,大太太,二太太,三太太让自己的丫鬟把早先准备好的红封打赏下去。
管事妈妈,一等丫鬟,二等丫鬟,三等丫鬟,粗使婆子,都是有定例的。
丫鬟婆子们喜上眉梢,欢天喜地的谢了恩,然后由各房的管事妈妈通知大年初一放小假的安排。
除了主子们身边用惯了的人手和灶上的厨娘,其余的丫鬟婆子都可以回家探亲,和家人团聚一日。
于周氏而言,这些是茹妈妈的事,她这会儿困乏得紧,和马氏宋氏一起从荣禧堂出来,嘱咐了纪容几句话,就扶着初月的手回了春平院。
纪宏今日是要歇在春平院的,回去后,初青和初慧已经把春平院正房收拾了一通,多抱了一床厚厚的褥子放在炕上,周氏满意的点了点头,让她们等会儿找茹妈妈要压岁钱。
初慧初青相视一笑,因为她们明日可以出府,有了压岁钱,就意味着可以再买些好东西带回去了。
纪容也困的眼皮直打架,回到棠华苑,扑倒软软的床上就睡着了。
沈妈妈宠溺的笑了,让人打了水,给她简单擦了擦身子,又仔细的帮她掖了被子,在矮榻上睡下。
第二日,纪容伸了个懒腰悠悠的醒了,她起身把秋香色的床帐撩起了一个缝:沈妈妈站在炕边给她熏衣服,红暖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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