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有些吃力。
卫氏伏在地上哭着,任凭服侍的人如何去拉她,她也不起来。
周氏眉头紧锁,骨头有些酸软,可心里有股子倔劲儿在撑着。
她问卫氏:“你已经如愿进了纪家,你在外面生的孩子也认祖归宗,我已经对你极大的容忍了,你不要……蹬鼻子上脸!”
说完这话,周氏就忍不住咳了起来,身子摇摇欲坠,如同经年久病,经不起一丝搓磨了。
纪宏和纪沅两兄弟相对而坐,下了两局棋,结果两局都是纪沅赢了。
纪沅觉得无趣,让人收了棋子。
“你怎么老神不守舍的,明明有个绝佳的地方你不走,偏偏要走这里!”
纪宏端茶喝了一大口,纪沅垂眸拂着茶盅里的浮茶,书房里一时间安静下来。
纪宏看着小厮续了茶,正要开口说话,外面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然后荣生走了进来。
他有些欲言又止的看了一眼纪沅,纪宏冷声呵斥了他一句,荣生这才低声道:“二爷,烟雨轩那边闹起来了。”
闻言,纪沅的视线也落在了纪宏身上。
家宅不宁是大忌,大家族的衰败往往都是从里面开始烂的。
他这些年没有过问过二哥的后院之事,一则是因为他是弟弟,不好管到兄长屋里来,二则是周氏和卫氏之间不过是小打小闹,只要不出什么大事,他都随着他们去闹腾。
见荣生一副出了大事的样子,纪宏心里不淡定了,蹭的站了起来,问:“是为了何事?”
荣生支支吾吾的,又睃了一眼三爷纪沅,“听说是因为卫娘子去求夫人赐她一个名分,夫人不肯,就……就赐了卫娘子一杯鸩酒。”
这下不止是纪宏了,就连一边泰然自若把玩着棋子的纪沅也吓了一大跳,这可了不得了!
纪家这样的书香门第闹出了人命,说出去会让人看笑话不说,只怕纪家二房有个外室的消息也要被抖了出来,到时候他的官声也要被牵连。
两个人一起赶去了烟雨轩。
院子里站了不少的丫鬟,进了屋,纪宏就看见了一地的碎瓷片,他步子太急,差点踩到地上的四处漫延的茶汤污水,屋子里乌烟瘴气,闹哄哄的。
卫氏伏在周氏的脚边,哭的几乎气绝。
“夫人,求您了,我对二爷一片赤诚之心,上天可鉴啊,您哪怕是看不惯我,也求您不看僧面看佛面,您别怕福哥儿夺了将来嫡子的地位,我们母子只想有个遮风躲雨的地儿,绝无二心啊……”
她啜泣着深吸了两口气,鼻涕眼泪吸得滋溜响,如梦一个劲儿的给她使眼色,低声喊着,“二爷过来了,二爷过来了,卫娘子!”
卫娘子却置若罔闻,哀嚎着求着周氏。
“大娘子,夫人!我不是怕死,我就是割舍不下,心里牵挂得紧,我知道您是个好人,就算我去了,您也不会亏待了两个孩子,可我就是舍不得,舍不得二爷……”
周氏没有见过这么能装的女人,既然纪宏也过来了,就让他好好欣赏一下他心目中温柔贤惠的卫氏与众不同的一面吧!
她退了一步,把自己的脚从卫氏的怀里抽了出来:“好了,二爷已经过来了,你有什么冤屈尽管说。”
卫氏这才抬头,面露讶然,眼睛红肿,她跪趴着上前,抱住纪宏的腿哭道:“二爷,你不要怪夫人,她没有逼我,是我……我不想给二爷丢人,才去求了夫人赏我个名分,夫人不是有心想让我死,那鸩酒一定是假的,你不信我喝给你看看。”
她有些神志恍惚了,转身就要去拿如梦手上的那杯鸩酒,屋子里一阵低呼声,纪宏眼疾手快的上前就抓住了伸手要去拿酒杯的卫氏。
“你干什么,这是能开玩笑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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