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司副使,也是孟昱跟前得力的人。跟众人再熟不过。自然不会有人同他计较到的早或晚。早有人拿了一坛酒过来:“三碗可便宜你了,喝不了这一坛就站在旁边给咱们斟酒。”
“去你小子的。”李猛笑着揍了倒酒的人一拳,一手端起酒碗,正要喝。
不料旁边一个已经喝得脸通红的人突然一声冷笑,猛的站起来,斜睨着他道:“哟原来是李将军李忠那老匹夫府上多少琼浆玉液,稀罕跟咱们喝不成?”
李猛也是个火爆脾气,啪一放酒碗,冲过去:“你他妈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那人也怒了,双眼圆整,胸一挺,揪住李猛的领子,骂得吐沫横飞:“你少在老子跟前猪鼻子里插葱装象李忠暗地里送给你的金子别以为没人知道”
李忠是侍卫亲军马军指挥使,比孟昱年纪大上许多。两人虽未一同上过战场,但关系也不错。后来因为前程各异,大将军一职由孟昱夺得,二人之间便有了心结。
李猛一听那人点出李忠的名字,气焰立刻矮下去,转身望着孟昱,走过去,急急忙忙想解释:“将军,你听我说。李忠是给我送过几回东西,他妈的,怪我这手。”他说着狠狠拍了自己手掌几下:“总是管不住,输得底掉,才收了他的金子。但是末将心里,若对将军稍有二心,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得了,得了,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儿,还起上誓了。”孟昱有些不耐烦地挥挥手:“你他妈再赌,迟早连裤子都当出去。”
李猛有些不好意思,抓了抓裤子好像真要掉下去一般,嗫嚅道:“那不能,那不能。”
孟昱不理他,环视一周,朗声道:“李忠那厮不上阵杀敌,整日在后方也搂了这些钱财。枉咱们冲锋陷阵拿命换银子。往后他要送,你们只管收。送多少,收多少。”
众人一听都鼓噪起来。
孟昱又笑道:“李猛,你得了好处,不能忘记兄弟们。改日你请客,请大家好生乐上一日。至于欠的赌债,回头我再同你算。”
李猛一听知道孟昱又要为自己抗債,很是不好意思:“将军,如今您也娶妻,将来还要养儿子,我哪能没脸没皮的……”
魏松过来打圆场:“要我说,李将军将你那嗜赌如命的癖好稍减一二分,这脸皮就立起来了。”说着,便过去向孟昱敬酒:“唉,我说列位将军,咱孟将军可是海量得很,不得同他喝上一轮?”
众人听了都起哄要孟昱每人手里喝一杯。他也不推辞,真个一一喝下去。一时总有一二十盏落肚。眼眶都红了。
等众人再散去三三两两地喝。他便同魏松低声道:“李忠那老儿奇怪得很,太平岁月笼络我手底下人做什么?你在宫里消息灵通,帮我打听打听。我在外面自然也会探访。”
魏松点头道:“你放心,我自然留意。还有一件奇事,你可知晓?”
“何事?”
“你知道昨日陈绍礼是在何处守岁的么?”
孟昱摇头:“在何处?”
“陈府。”
孟昱一听不禁失笑:“他自然在自家府里守岁,这有何怪?”
“哪是他自家陈府”魏松急得瞪眼:“是韩国公陈府”
孟昱这才大吃一惊:“从未听说他们有交集。”
“正是从未有交集才奇怪得很”
孟昱不禁皱起眉头,微微眯着双目,盯盏中晃动的酒汁。烛光一照,英挺的侧脸威严逼人。
“都姓陈,莫非是进京以后连了宗?”孟昱所说并不鲜见。多少暴发的官员千方百计在京中找世家大族认亲管他是不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只要同姓就能生生掰做一家子。莫说官员,有些出身低微的妃嫔得势以后,也要认个显赫门第给自己增光。
“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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