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倒是小口小口都喝完了,笑着递还米紫篁。回过头对蔺枚道:“陛下今日回来得倒早。”
蔺枚抱着由仪挠痒痒,答道:“左右没什么事,早散了朝,百官还回去接着过节。”
“眼看就到元夕,内东门司今儿一早将赏赐宗室、百官的礼单给我呈了来,我看并无不妥。”她说着,示意柳桥将单子递给蔺枚。
蔺枚摆摆手:“你看就行了。往年你赏下去的东西,他们都喜欢。”
宋扬灵又道:“庆国公夫人、陈尚书夫人,还有蔡夫人都上了折子要进宫请安。”
蔺枚点点头,忽而道:“往年八皇婶也进宫的,今年怎么不见来”
“前日皇姊进宫时,还说起此事。八皇叔的小儿子媳妇娶的是昌邑王的孙女,本以为名门闺秀,自然知书识礼,不料是个糊涂人。进门没多久就闹得鸡犬不宁。八皇婶气得犯了病,我正要叫人去探视。”
“嗯,你就代我转为致意罢。”
宋扬灵突然有些不耐烦。她和蔺枚成亲数年,朝堂政事也好,宗族人情也罢,恨不能全交给自己,他只做甩手掌柜。
她将那点不快尽力压下去,转而道:“婉琴表姐今儿一早给我送了封信,言辞恳切,也说要进宫请安。”
“她出嫁以后,这还是头一回进宫罢”
宋扬灵点头道:“我猜她来大约是要为孟昱说情。”
“也就只有此事了。”蔺枚突然转头盯着宋扬灵:“你打算如何答复她”
“到底亲戚一场,况且孟昱劳苦功高,臣妾想着,应准孟昱和魏松在元夕那日回家探视。陛下以为若何”宋扬灵眼神柔和,口气平淡,似在叙述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家常事情。目光却一直停留在蔺枚脸上,不肯放过一个微小表情。
她提词要求,一则是试探蔺枚态度;二则是对外释放信号。但凡蔺枚答应放他二人元夕回家,那么外界一定会认为陛下还顾念着他们。
取鹿肉和铁架的内侍都回来了。由仪、由康忙不迭凑上去,看他们将铁架罩在火炉上,又从食盒里拿出凝脂一般的猪油膏、雪花般食盐,还有其他认得不认得的东西。
蔺枚不回答宋扬灵的问题,只忙着嘱咐众人:“别让仪儿、康儿碰着,小心割了手。”
说完侧头似笑非笑看了宋扬灵一眼,一把将她拉至侧殿。
宋修容、米紫篁都瞥见陛下脸色不善,唬了一跳,却都不敢做声,只假作无事,上前围着由仪、由康玩笑。
一到侧殿,蔺枚一把甩开宋扬灵的手,朝四周没好气瞪一眼,示意众人尽皆退出。
宋扬灵摸着手腕,直抽冷气:“陛下是何意思,还请明示。”
“你又是何意思拐着弯给孟昱、魏松说请难不成还想将他二人无罪开释”
宋扬灵见事已至此,索性将话说清楚:“陛下是以为他二人有罪么臣妾请问一句,罪名为何当如何量刑”
蔺枚脸色寒得吓人:“内侍结交外臣。”
“陛下又可知,本朝律法之中,并无此条罪名。”
宋扬灵上前一步,昂然道:“更何况内侍与外臣结交,如何判断魏松、孟昱皆与我自幼相识,因送古树一事调用了军士,便是有过失,又岂至于居心叵测的地步杜收美说他二人今日可以运送古树,他日就可以运送箭矢请问箭矢何在既不成事实,又则能仅仅因可能二字便将人定罪岂不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蔺枚见宋扬灵的话犀利难以辩驳,面色更是铁青,沉默了半晌,突然冷笑两声:“朕确实不喜理政,但你以为朕也不喜做皇帝么”
宋扬灵没想到蔺枚突然说这话,诧异之下,不知如何应答,只支吾了几声。
蔺枚又道:“朕很喜欢,再喜欢不过”他双眼睁大,脸上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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