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却不是没怨过,将在捧在手心上的父母,怎么在出嫁这事上这样敷衍潦草”
宋扬灵低着头,没说话。
宋昭暄又接着说:“还是姑母上回同你说的那个理,成亲了,朝夕相对,相濡以沫,这才是水滴石穿的感情。更何况,你还同姑母不一样。三殿下我虽未曾见过,也听过,样貌好,学识好,更是皇子,普天下哪还有比这更好的归宿”
宋扬灵倒是不为所动:“好不好只看我心中愿不愿。”
宋昭暄听出宋扬灵的语气里带着执拗,怕是钻进了牛角尖了。她摸了摸宋扬灵的头发,轻声说:“孩子,自古以来,婚姻大事为两姓之好,讲究三媒六证,名正言顺。自是聘为妻奔为妾。没有名分。男人是有回头路的,一朝醒悟,浪子回头金不换。而女人,没有后悔药。”
宋扬灵死死抓住被角,像在拼命抵抗。
宋昭暄见她脸上露出动物版受伤的神情,倒不忍心再多说。只怕了拍她的手,道:“姑母先出去,你好生休养。”
宋昭暄出得门来,回到她日常起居之处,她的陪嫁丫鬟双溪便上前询问宋扬灵的病情。
她想了想,道:“精神还好。这两日你不必忙其他事情,只同人在扬灵屋子外日夜候着,但凡有丝毫风吹草动,即刻来通知我。尤其留意扬灵是否要外出。”
双溪奇道:“这当口,小姐病得床都下不了,怎会无端外出”
宋昭暄那究竟是丑事,便只说:“她精神好些,我怕她外出伤心,反受累。你千万留意。要是到成亲前,这身子还好不利索,咱们一家上下可都得受罚。”
双溪便领命去了。
果然到了第三日清晨时分,卯时未到,天色微明。双溪刚同人换班,打着呵欠,揉着眼睛来至廊檐下。便听见轻微的咯吱声,再仔细一看,还真是宋扬灵出门了。
她赶紧迎上去:“小姐,天还未大亮,便要出门么”
宋扬灵也猜透双溪此刻出现在这儿必是她姑母刻意安排,便笑道:“睡了好几天,再睡不着,我就出来走走。也不走远,就在这院子里。”继而又道:“难得你起得早,杏香都还睡着。我口有些渴,便劳烦你去给我点壶茶罢。”她只想支开了双溪,好赶快出去。
为掩人耳目,宋扬灵倒是什么也不曾带。看样子是看不出任何蹊跷。
双溪也拿不准此时到底该去拿茶还是该向宋昭暄禀报。
宋扬灵催她:“怎么不去喝了茶,我同你一道去看看姑母,今日同大家一起用早膳。”
实在是半分破绽也没有。
双溪便只得朝厨房的方向走去。走不了三步,又回头望了一望。
宋扬灵一见双溪的背影拐过厢房,便立即朝屋外走。家里上上下下的人都是她请回来的,她便是一家之主。自然无人敢拦她。只是她姑母显然已经猜透她的打算,若强行挽留,毕竟血浓于水,倒是麻烦得很。
才走到二门边,宋扬灵猛听得一声:“扬灵,你去哪儿”
她一回头,就看见双溪站在她姑母身后,一脸诧异地望着二人。
宋昭暄也不等宋扬灵回答,转身对双溪说:“你先下去,我有几句话要同小姐说。”
双溪猜测必有大事,但宋昭暄开了口,她又不能强行留下来。虽好奇,只张望了一眼,便退下了。
宋昭暄抢步上前,还未说话。先重重叹了口气。
宋扬灵只当她要大发雷霆,抢先开口:“姑母,我知道你已猜到我要做什么。我不在乎什么名分,也不再在乎富贵。今日不管姑母是劝是骂,我都是不会回头了。就当我没出息,不孝罢。”说完,转身又要走。
不料宋昭暄一把拽住宋扬灵的胳膊,突地一声,竟直挺挺跪下来,眼泪流了一脸:“扬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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