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上的血。
剑,划过赵铁蛋臂后背,划破皮肉。
赵铁蛋不知道,那剑,在他的骨头上划出了一道痕迹。
纵是心中执念,赵铁蛋也无力支撑。
赵铁蛋无力支撑,身子晃了晃,向前载了下去。
人,需要信念的支撑。但更需要,肉体的支撑。
少主,我已尽力。
那缠在小贾马后的黑衣人猛一用力,马嘶鸣,黑衣人身形忽向前飘。
黑衣人的胸膛已压在马臀上。
鬼魅,鬼魅。
身尚不稳,手中剑竟已挥起。
剑砍下。
是砍马还是砍人?
但不管砍的是马还是人,马上的人都难逃一劫。
小贾,难逃一劫?
剑砍下。
剑砍向了哪里?
砍向了一边的黑暗!
不,不是砍,是飞。
剑,飞了出去,飞向了黑暗。
是落在了地上还是飞上了街边的房顶,不知道。
黑衣上不知道,也顾不上去知道。
他也不知道打中他手腕的是什么东西,是一根捣蒜锤还是纺线锤?
他也顾不上去知道。
但他知道,自己的手腕断了。
确切地说,是手腕里的骨头断了。
一瞬间,钻心的疼让他手中的剑脱手飞出。
黑衣人很理智地选择了放弃。
放弃了剑,放弃了手里扭住的马尾,放弃了马上的人,放弃了即将却未能到手的功劳。
什么,也没有命重要。
黑衣人松开马尾,滚向了街边。
这时候,滚出去比站起来安全。
当黑衣人滚到街边,贴着墙站起身时,眼前忽然冒起了烟。
月光照不亮的夜色中,那灰白色的烟雾阻挡了本就不好的视线。
黑衣人和众军士均是一愣,但随即便反应过头冲向了烟雾。
但尚未冲到烟雾弥散处,眼前忽闪出一片棍花。
地上的人已翻转过身,用尽最后的力气,手中大棍抡出一个扇面封堵了街道。
最后的力气,不光肩上的伤,还有翻转身后背上的三支箭,箭被挤压后在脊背里的铰动和更深的刺入。
意志最后一次支撑了身体,一片棍花闪过之后,赵铁蛋握着大棍的手松开了。
少主,你要活着。
剧烈的疼痛后反是轻松,赵铁蛋在闭上眼的同时,脑子里生出一丝懊悔,我不该小看了这些军士。
但那一棍终究把军士阻了一阻。
众人冲上前去,烟雾已散,街那边已是一片寂静。
马已不见,人也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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