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存章深知武夫是欲壑难填的。这个时候姑息、退让了,或可安宁几天。但几天后,他们见你好欺负,定然会再度串联,鼓噪邀赏,你是永远不可能满足他们的。>
唯一的办法,就是趁他们还未串联起更多的人,以快刀斩乱麻之势,以雷霆血腥的手段,将敢于冒头的人尽数诛杀,震慑住那些蠢蠢欲动的人,如此才有可能稳定住局面。>
亲兵都的人自然唯李存章之命是从,对燕人也没有丝毫怜悯之心。得到命令之后,蜂拥而入,逢人便杀,见人就砍,一时间惨叫喝骂之声不绝。>
陈确在后院得到消息之时,连武器都来不及拿,直接翻墙逃跑。不过还没等他翻过去,就被人一箭射落。>
“李存章,何故乱杀人?”陈确背心中了一箭,嘴角满是血沫,艰难地翻过身来后,质问他。>
李存章根本不和他说话,只挥了挥手,道:“速速动手!”>
亲兵挺枪直刺,陈确痛呼惨叫,临死之前依然怒目瞪着李存章。>
“取了头颅,宣示全军。再有闹饷者,杀无赦!”李存章下令道。>
说完,他又把儿子李彦球拉了过来,道:“把陈府财货清点一下,送入府库。过几日,为父要给军士们发赏。”>
“啊?”李彦球有些不理解。>
这才因为闹赏的事情动手杀人了,怎么过几天又要发赏?>
李存章懒得向他解释,直接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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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确以下三十余人因“鼓噪作乱”被杀的事情很快传遍了全城。>
看着挂在横街各处的血淋淋的人头,众皆无语。>
“哼!”张大郎满脸霜寒地转身,径自回了营房。>
“陈确到底犯了什么事?”>
“还能有什么事?幽都县的范黑狗领头闹饷,找上了陈确。陈确利欲熏心,被他说动了,便开始串联人手。”>
“范黑狗也太黑了吧?不是刚发赏没几天么?”>
“嘿嘿。谁让他博戏输光了钱呢?心里不爽利,想再弄点呗。”>
“草!”>
众人一齐笑骂。>
“彭!”张大郎踢翻了一张马扎。>
“张大郎你这是作甚?莫非你也博戏输光了?”有人被吓了一跳,站起来骂道。>
“哼!我看你们死到临头,犹不自知,好心好意提醒你们一下,没想到好心当了驴肝肺。”张大郎冷笑道。>
众人无语,惊疑地看着他。>
“没看出来?”张大郎继续冷笑道:“李存章不想发赏了,没钱了。”>
“他敢!”有人怒道:“不发赏就冲进他家里自取。”>
“就是!咱们这么多人,还怕他一个外来户?”>
“他为什么不敢?”张大郎反问道:“今日他们父子带着五百沙陀兵杀陈确,有谁站出来反抗了吗?”>
众人被他问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怎么?看到这些高鼻深目的晋兵就怕了?”张大郎问道:“百余年前,蓟门杀胡,可是杀了数万人,区区五百人何足道哉?”>
李存章的五百亲兵,与其说是沙陀人,不如说是粟特人。其形貌高鼻深目,与中原汉人确实大不一样——别说汉人了,与很多胡人也大不一样。>
昔年安禄山起兵造反,家底半胡半汉,胡人数量极盛——他的后盾除直接控制的突厥外,还有看好并投资他的粟特人,鼎盛时据闻有五十万口人,并在安禄山造反时提供了“甲兵五万”,同时在河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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