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范学正,是不是太过不近人情?>
“是可忍孰不可忍!”>
年轻儒生一脸不服输的模样,大有往前以头撞门的架势,陆松生怕这家伙撞个血溅当场,赶紧上前两步,把其去路给挡住。>
“你们干嘛?”>
年轻儒生几近崩溃的情绪终于找到宣泄口,向陆松大发雷霆。>
趁着儒生找陆松麻烦,朱浩一把将其手上的文章抢过来,随便看了几眼,那文章……真的辣眼睛!>
一言难尽啊!>
虽然范以宽说话难听,但还算中肯,朱浩突然觉得,这个范学正除了性子耿直一点,其他没毛病。>
让一个痴迷于读书却没什么天分的年轻人早点认清现实,放弃读书之途,找点别的事干干……并无不妥。>
“兄台,你的文章写得太好了,回去继续努力,一定能考上生员,将来金榜题名、高中状元不在话下!”>
朱浩一脸崇拜地说道。>
年轻儒生听了一个孩子的高度评价,立即放弃跟陆松理论,脸上涌现一抹倨傲之色:“这还用得着你来说?”>
随后转身离去,或是觉得,文庙门都关了,大过年总不至于真要拿脑袋去撞吧?>
干脆回家吃团圆饭!>
就把这不知哪儿来的孩子的评语,当成是本州学正的最终评价。>
……>
……>
年轻人火气来得快,退得也快,走时步履坚定,朱浩觉得好像是自己的话鼓励到了他。>
陆松皱眉望向朱浩:“你真觉得他文章写得好?”>
陆松对朱浩的学识有着清楚的认识,以王府上下对朱浩文章的评价,基本都觉得朱浩已具备考乡试的资格。>
既然朱浩这么评价,那年轻儒生的文章应该不会差到哪儿去吧?>
如此一来,那范学正的评价是不是就既不公正也不客观,此番前去送礼会不会被其刁难?>
陆松心里蒙上一层阴影。>
“切!”>
朱浩撇撇嘴,迈步走向文庙大门,“大过年的说上两句吉祥话不行吗?”>
陆松瞬间无语,叹道:“你这不是坑人吗?有的人没有写文章的天赋,为何要让其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朱浩道:“不然怎样?我说他文章连个八岁孩子都不如?想考取秀才简直是痴心妄想?>
“他死不死本来跟我没关系,但真要在我面前寻了短见……大过年的得多晦气?你看现在不是挺好的吗,他有了信心,不挡我们的道……皆大欢喜嘛。”>
陆松琢磨一下,好像真是这么回事。>
恭维话嘛,谁不爱听?>
以先前那年轻儒生决绝的模样,连他都觉得其可能真会拿脑袋撞门。>
大过年的看人血溅当场,的确不是什么好事。>
“走!”>
陆松招呼一声,由于随从搬抬箱子,他只能亲自上前敲门。>
……>
……>
“砰砰砰!”>
陆松用力敲打门环。>
里面传来不耐烦的声音:“辕门重地,恕不接客!”>
正是之前骂年轻儒生那人发出的声音。>
听他话里的意思,好像先前骂年轻儒生时,看到陆松几个搬箱子,便知来人的目的是为送礼。>
“接客……呵呵。”>
朱浩掩嘴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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