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做姨娘,时春分都忍不住替对方觉得可惜。
“不必多礼。”
她打量对方的同时,孙梦音也在打量着她。
在时春分来定水镇之前,她曾经幻想过无数次褚令身边的夫人会是什么模样,之前她见过许多次桑皮,一直为她的美貌惊叹,所以她始终认为褚令的夫人应该是比桑皮美貌,比自己端庄的完美女人。
可如今看来,端庄是够端庄的,美貌却并不动人,甚至还带着几分寡淡,偏偏褚令望向她的目光里满是怜爱,惹得孙梦音又对他多了几分好感,这一定是个注重品德大于外表的男人,心里这么想着,她表现得愈发得体,“夫人长途跋涉又受到了惊吓,一定十分累了,梦音就不在此打扰了。”
说着,她微微向二人点了点头,便带着手下离开了现场。
见她进退有度,时春分不由望向褚令,“倒是个懂事的女孩儿。”
褚令没好气地放下了车帘,“你不会又动了让我纳妾的心思吧?”
时春分哭笑不得,“我没那么无聊,你以为我是阿休,见一个爱一个?”
“谁说不是呢?”褚令好笑道:“如果你是男子,只怕比他更加花心。”
“哼!”时春分撇了撇嘴,长长地叹了口气,“阿令,你真的不想要嫡子吗?”
短短的一句话,让褚令的脸色沉了下来,“你要我说多少次,从来都是别人觉得我需要,而我从来都不觉得自己需要。”
“为什么不要呢?”时春分难以理解,她看了离燕和绿桃一眼,见她们二人眼观鼻鼻观心不敢看他们,这才压低声音道:“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就不怕无人后继香灯吗?”
褚令黑了脸颊,“你不是人?汤圆儿不是人吗?”
“说是这么说,可自古以来,哪有妻子和女儿后继香灯的呢?”
“既然没有,那就让我来开创。”褚令信心满满道:“反正我也打算推翻这个朝代,不是吗?”
时春分一愣,吓得捂住了他的嘴巴,“马车已经进了镇子,你可别乱说话。”
“怕什么?”褚令抓着她的手放下,认真道:“只有无能的人才顺应规则,我褚令从来不觉得自己必须要遵从什么法则,除非我想……否则一切都不重要。”
时春分被他说得一怔,随即苦笑起来,“那如果你成了呢?”
如果他真的走运推翻了这个朝代,成为了当今天子,难道他也能像现在这样坚持只要一妻一女吗?
因为这个,她始终无法相信褚令的决心。
“等成了再说。”褚令淡淡道:“那是万分之一的可能,我从来不想没把握的事情。”
这还是他第一次坦诚自己没多少胜算,以至于时春分愣了一下,心情也沮丧起来,“是啊,说不定我们活不到那个时候。”
见她瞬间失去了信心,褚令没好气地拍了下她的脑门,“我指的不确定是还没想好要不要做皇帝,而不是能不能推翻这个朝代。谁说造反的人一定就要当皇帝,我也可以扶持其他皇子,让他们做我的傀儡。”
他说得那么有自信,好像这个天下是由他说了算一般。
时春分愣了半晌,突然发现自己很为这样挥斥方遒的褚令心动,可心动的同时,她又清楚地明白,这样的人怎会只属于她一个人?
那是天下,不是褚家,更不是小小的华亭。
没有人面对皇位会不心动,即便是她也曾想过自己有没有机会母仪天下,更何况是那个有机会做皇帝的人。
如果他真的事成,她不信他不会做。
时春分突然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因为不管再讨论多少次,她跟褚令的答案都不会一样。
“阿令,漕帮那边你打算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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