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春分有些气恼,反问道:“那你呢?你就没有全心全意地相信别人的时候吗?”
褚令蹙了蹙眉,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你拿我撒什么气?”
时春分噎了一下,无力地瘫在椅子上,“我只是觉得人不应该因为错信别人而遭到伤害就被指责,该被指责的是那些忘恩负义痛下杀手的人,不是吗?”
褚令默了默,才冷冷道:“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因为大意而受到伤害的人始终是自己,所以讲道理的人注定会吃亏。”
时春分怔了怔,表情愈发失落。
是啊,这世道就是如此不公,恶人横行,好人遭殃,如果没有褚令的庇佑,她不也像翁振海一样早已成了废人吗?
或许连废人都不是,而是这大千世界的一抔黄土,早已无人问津。
一股恶寒从脚底升起,恶心的她喘不过气来,她忍不住伸手抱住褚令,把头靠进他的胸膛,才勉强平复了内心的不安。
“阿令,怎样才能改变这世道?”
难道面对恶人,好人就只能约束自己吗?
褚令抱着她生平第一次有了说谎的冲动,他多想告诉她这世道可以改变,邪恶终究无法战胜正义,可他心里清楚的很,就算天下太平,人心该坏还是坏,只不过原本穷凶极恶的人,最后会变成假装正义的伪君子罢了。
追求纯善的人,在任何世道都不会有好下场,就像佛祖割肉喂鹰,割出的肉永远都不会再长回来。
“改变不了。”褚令的嘴唇动了动,终究还是选择告诉她这个残忍的事实,“就算是皇帝也只能用权力镇压住邪恶,但却无法阻止邪恶滋生,那些所谓的太平盛世,不过是强权累积下的太平。”
他回答的十分清晰,也足够残忍。
时春分沉默半晌,抬头道:“这就是你想要权力的原因吗?”不仅仅是为了复仇,或许也是为了镇压邪恶。
褚令微微一怔,摇头道:“我没那么伟大。”
他不肯承认,可时春分相信他有,不然他不会在万千女子里选中这么愚蠢的她,他想守护的东西一直与她一样,他们是有同样目标的人,只不过选择的道路不同。时春分选择坚守自己,而他选择改变自己去镇压世界。
时春分笑了起来,踮起脚尖亲吻他的下巴,“你有,不然你不会去救翁振海。”
褚令那么讨厌翁振海,只要在救人的时候顺手把他杀了,说他死在了漕帮的人手里,时春分也绝对不会怀疑什么。可他没这么做,他还是把翁振海带了回来,即便对方已经成了个废人。
褚令被她亲的下巴痒痒的,很快俯身将她抱了起来,“那么现在……是你回报我这个伟大的人的时候了。”
……
翁振海在褚家住下了,时春分更加不能这么快返回柳州,对方好歹是她的朋友,她总得帮忙照看点伤势,虽然褚令并不喜欢她这么做。解决了漕帮的事后,褚令变得更忙了,据说是布下了天罗地网,势要将马匪一网打尽。而因为孙梦音的事情,定水镇县令变得无比配合,谁让褚家放下了话,什么时候解决马匪,什么时候就娶孙梦音过门。
褚令跟马匪决战的那天,天空黑压压的一片,随时会下起暴雨,他带着褚休穿上盔甲,一大早就骑着战马出门,叮嘱时春分等人无论如何都不要踏出府邸,褚严则跟往常一样留在府中压阵,顺便保护府内的家眷。
褚令和褚休走了没多久,大雨就瓢泼而下,为这场战役增添了许多神秘的色彩。
时春分站在窗前,望着哗啦啦的大雨,忍不住开口,“他们会平安回来的吧?”
离燕在旁边应声,“当然。”
许是这样等待太过漫长,时春分没站一会儿就挪动了脚步,“翁公子那边有没有人通知他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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