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她心甘情愿被蒙住眼睛的时候他才会卸下伪装,向她索求。这大概是另一种默契,她允许他僭越犯上,他也能得到真正的她。
眼前的朱红色像是另一个世界,她心安理得地放纵这一晚。
幔帐里的空气变得湿热又窒闷,呼吸交织又相离,魏怀恩出了一身薄汗,恍惚到不知身在何处。
黑暗鼓励勇气,也释放贪念,表达抗拒和求饶的双手此刻推着向下,而夜幕也暴露了真正的侵略性,让她逃脱不得。
若论欲望,若论占有,他们身份调换,只有他才是掌控者。
“唔……”
无上欢愉,无比激烈,就好像全部的自己都被他掌控,也好像自己交托出了自己的全部秘密。
……
他最后回应了一个温柔的吻,恋恋不舍地直起身子,用自己的衣袍把脸擦干净之后,伏在了蜷成一团的魏怀恩身边。
她的肩膀一抽一抽,像一朵收敛了花瓣的花朵一样在颤抖着哭泣。
他和她近在咫尺,可是他却不知道他是否有资格抱住她,安慰她。
伸出的手攥成拳头停在他与她中央,他并没有在这场名为“侍奉”,实为掠夺的情爱之中讨到任何好处,甚至心头苦涩,只担心她理智回笼之后便会因为他的亵渎而彻底恼了他。
或者更糟,她会杀了他这个不知死活以下犯上的腌臜阉人。
如果他是健全的男人,他会祈求魏怀恩允许他的索求,用她的温暖抚慰自己血液中的喧嚣。
可现在的他就像是被拔去了枝叶,除掉了树皮的枯树,靠着根系苟延残喘,对触手可及的阳光无能为力。
他无法得到真正的欢愉,他无法让自己得到满足,
情爱在他看来是索取,他羡慕魏怀恩的强大与威严,羡慕她不需要依靠任何人就能够成为一座宫殿,为数不清的人遮风避雨。
他只能够像一个孤魂一样在她的世界中游荡,没有任何能力和她建立实质性的关系。
羁绊似乎总要通过实质才能达成,可是他却在这时参透了所谓男女之爱的脆弱。
似乎,不,不是似乎,男人就是在穷极一生向女人索求,母亲、妻子、妾侍,他们自以为能够以强势和侵略证明自己的崇高地位,可就是不愿意承认他们无法忍受没有女人围绕的生活。
宝剑确实锋利,可是没有剑鞘的保护,没有柔软的锦布护理擦拭,没有拥抱与亲吻,依恋与温柔,他们才是世上居无定所,无法栖息的孤魂。
他在此时此刻如此想要成为一个健全的人,或许不是因为他有了不能满足的贪念,而是迫切地想要从她身上索取更多。
因为她不需要他,她本就是自由自在的灵魂,在这个世界上,她和她们什么都不缺。
她们本来就应该得到所有的偏爱。
是他们为了心中的不安禁锢了她们,才让这世上的情爱主宰调换了位置。
可是作为被阉割过的第三种人,他能想到的羁绊,只有想尽办法去献出什么,让她接纳他,允许他,他很想很想,成为她身体中的一部分,他想要成为她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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