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细想,也一直不敢相信一眼就能看出的真相。”
萧齐猜道:“娘娘是中了毒么?”
“具体如何,还要亲自问我父皇。”魏怀恩叹口气,但是被萧齐捏了捏脸。
“不要总叹气,怀恩。若是不想说也没关系的。我知道的已经够多了,你想要给今上一个不得不向你低头,并向你坦白当年事的理由,对不对?”
“对。”魏怀恩拆开了那封一直拿在手里的信。
“这封信,母亲派人送去西北军给舅舅的最后一封家信。但是送信的人过明州的时候,遭了雷山山匪截杀,是阮雁从那人手中应承了这封信。”
“你是说,雷山或许参与进了……”萧齐把后半句话隐了去。
魏怀恩一边小心展开泛黄的信纸,一边轻笑了一声。
“萧齐,连你都能听了我几句话就轻而易举地看出来,可见我这些年其实一直是在诓骗自己。”
“所以我说对了,是么?那你是不是也知道为什么我家遭难?也知道今上是如何设局的?”
萧齐明明早就猜出了当年反诗案的始末,却还是故作才被魏怀恩提醒的样子,用激动且不敢相信的语气问着魏怀恩他早就知道答案的问题。
她瞒他,他也瞒她。
只不过谁是善意,谁是算计?
清清白白被扯进这场阴谋之中的人才最无辜,他必须让魏怀恩知道,他本来可以规避这一切,本来可以不因为父亲被当成永和帝无关紧要的卒子而成为屈辱的内侍。
好处,他要好处。
他要魏怀恩知道他此刻得知真相会有多震撼,会有多难以接受。
也要让她知道最无辜的他在她身边为她这个算是仇人的女儿做了多少事。
孽缘,就是亏欠。她不是一开始只看重他的皮相吗?她不是在冷眼看着他做了那么多的事之后才施舍了爱给他的吗?
那现在她又该给他多少才够补救,她欠他的,何止一个魏怀恩?
魏怀恩抿了抿唇瓣,一时间竟不知道是看母亲最后的家书重要,还是先把所有的真相告诉萧齐重要。
最终还是后者占了上风。她听不得他这样委曲求全。
她已经知道母亲薨逝的始末,可他还不知道为什么一夕之间从官宦子弟沦落成了永世不得翻身的罪人。
欠他的,是永和帝欠他的,可也是她魏怀恩欠他的。
她记着他刚刚才劝她不要总叹气,于是只是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对他说:
“是。我知道。”
“难道是因为,今上故意让前朝动荡,剔除掉心向太子与江家的官员?可是我那时虽然十岁,却也知道我父亲是清流一派啊?是不是我猜错了,我父亲是因别的罪下狱的?”
假的。萧齐撒了谎,他其实并不知道。他只是要魏怀恩看到他在多么用力地为她的父皇解释。
他知道他的殿下多么容易把亲近之人的事看成是自己的事,也知道就算永和帝屡次三番伤魏怀恩的心,她也没有在心里彻底斩断这点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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