矩矩对刘子季行了个全礼,语气郑重道:
“在开笔拜师礼前,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刘夫子,不知夫子打算教给学生些什么呢?”
刘子季见她如此郑重以待,亦还以半礼:
“方入学,先教授以《三字经》、《百家姓》、《千家诗》、《神童诗》、《名贤集》等以开蒙,先识字与句读,再学四书五经,辅以名篇诗词……”
这些都是他思考了十几遍的东西,也是如今世上私塾普遍的学习顺序,以至于他小时候虽然没有机会接受正统的教育,但还是对这些流程烂熟于心。
楼绒绒边听边点头,等刘子季讲完后,她又俯身行了一礼,开口道:
“除了这些之外,我还想请夫子再加一项。”
刘子季一愣:
“再加一项?可是刘某遗漏了哪本典籍名著?”
楼绒绒摇摇头,笑道:
“并非如此,我只是想让夫子在每日上完应当上的课之后,再同大家聊聊天,讲讲故事。”
刘子季生平第一次听到这样神奇的要求,不由也起了好奇心:
“讲故事?”
楼绒绒答道:
“对,讲故事,讲这世上,为什么有人生来锦衣玉食,有人却生来就是乞丐;讲为什么天之骄子会一.夜陨落凡尘,讲什么叫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讲穷人和富人,除了有钱之外,到底哪里不一样;讲什么叫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什么叫不知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她看向刘子季那双去掉酒气之后流露出清明之色的眼睛:
“这些都可以讲,除此之外,天下经纬,南北地理,野地里生火,雪天里抓鸟,做风筝,糊灯笼……也都可以讲,甚至喝酒斗鸡,拥娇娘逗小倌,也都能讲,天下之大,凡是这世间之物,都有其价值所在,我想拜托先生的,就是让他们永远对这个世界有所怀疑和期待。”
这一番话下来,刘子季看楼绒绒的眼神,已经全然不同了,那是一种近乎恐惧的敬畏。
一个五岁的孩子,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能对这个世界认知到这个地步,已经不能说是早慧聪敏,而是多智近妖了,也不知有什么样的经历,才能让她小小年纪,成长到这个地步。
这些东西的价值,远远超过他之前所说的所有,不如说,正是这些“故事”,才是一个人活在世上,真正需要了解的东西,楼绒绒并非是说圣贤书无用,而是要他更重道理的现实应用在纸上落不到生活里,那也是无用。
怪不得楼绒绒找遍了全扬州城的儒生,都没找到一个称心如意的夫子,最后竟把主意打在了自己身上。
一时间,刘子季竟生出一种此事独我的宿命感来。
按理说,为表尊重,聘请夫子的人家,为表尊重会对夫子行全礼,而夫子只需还以半礼,这也是先前楼绒绒对他行全礼的原因,但此刻,刘子季却是心甘情愿向楼绒绒行了个全礼,情真意切道:
“于此事,尔可为我师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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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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