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五个步骤组成了“认知”。
“认知”和“知识”的区别在于,认知能力和过程,知识是既定的结果和结构。
知识相当于认知过程第四环中的长期记忆储存,是工厂准备拿来后续使用的产品。
审视多米尼克“发疯”事件就会发现,整个认知过程都出了问题。
他似乎在民俗手工艺品和文字记载里感知到了额外信息,随即注意力很快开始集中于这类信息,不断定向强化、筛选,得到的越来越多。
从“我可以感知到它存在”变成“我无法不注意到它”。
在接下来的信息加工中,特定信息被识别为和旁人视角有异的内容,譬如“某种东西存在于高处”和无所不在的动态涡旋图形。
按理来说,下一步他应该形成具体的知识概念。但问题又来了,他没能形成,只能局限于初步处理的信息,重复着高处的东西、涡旋。
好像由信息组成的最终产物过于庞大,以至于意识无法完整地容纳,只能在不断组建和崩塌中循环。
庞大的概念驱使着他,转化为一系列外人和自己都无法理解的疯狂行为,追寻着至今无法理解的存在。
就这样,一套扭曲,残缺的认知过程形成了。
“有点意思......”克拉夫特觉得思路清晰起来了。这可比从深层直接拉人高明不少,突出润物细无声,防不胜防。
它疑似倾向于出现在目标思考、阅读或专心于某事时,大量吸纳滤过信息的状态天然适合渗透。
现世的信息对它而言就是纸面图案,大可在感知到加工的过程中,使之稍稍偏移。
如果进一步推理,认知和情绪的解剖区域主要集中在颅脑前部的额叶、海马、杏仁核等部位。
异常认知和相关情绪活动使其过度激活,通过情绪-内分泌通路向下丘脑投射,下丘脑释放各类促激素释放因子,刺激下级垂体直至产生瘤体增生。
增生的瘤体又分泌异常水平的激素,促进情绪异常和认知极端化。
完美的精神与生理双层面正循环。
对于比较敏感、思虑较多的人而言,认知偏移几乎无法主动察觉并抗拒。
对于不太敏感的人,可能在就压根感觉不到细小的偏移。
也有例外,如果对信息的敏感来自于反复接触更高层面复杂信息,本身就具备理解,处理和分辨能力,那它造成的认知影响,简直就像具装骑兵试图从背后蹑手蹑脚地经过。
例如克拉夫特本人,在被干扰的第一时间就意识到了问题。
所以在切除垂体瘤之外,最简单粗暴的方法是让重度患者多接触深层,直到脑子和意识能适应和识别不属于现世的信息。
有点类似于给儿童口服细菌溶解产物胶囊,从而提高免疫力的意思。
具体实施恐怕没这么简单,还得从长计议。
【但要是不抗拒它呢?】
反向思维转动起来。
治疗一个或几个病人只是解决了眼下问题,没有增进对它的实际了解。
如果有个有足够承受能力意识,主动顺着异常认知走下去,有没有可能在认知过程的第四步,真正“得知”那个无法被常人承载的庞大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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