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初亦应道，“是这个道理。”
烛光微斜，熔化的腊顺着烛身流下，最后在桌上遇冷重新凝结成块。
因着当初对张安和虞家的信任，萧奕恒全权放手让他们去处理，如今反倒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黑色的马车低调又朴素，什么表明身份的装饰都没有，默默穿过一片黄灿灿的油菜花田。
这里不再是四四方方的高墙，极目远眺，能见到遥远的群山和张开翅膀掠过山巅的飞鸟。
萧奕恒站在半开的窗前，吹着冷风，看倒影随着树叶摇晃。
他抬手，曲指轻敲着眉心，“这件事，本王要再想一想。”
萧奕恒瞧着东方天边的颜色，眯了眯眼，“你先下去吧，早些备好马车，等天一亮，我们便出发。”
田野间，不少百姓都已经在地里干起了农活，偶尔直起身子，和旁边的人闲聊几句，擦擦汗，然后又继续埋头耕地除草。
当然，还包括他那些亲卫。
这话说得有些大逆不道，但院里院外都是自己人，也就没什么所谓了。
虽说他和萧容溪斗了这么多年，有一定了解，但到底人心难测，谁也不敢百分百保证对方会照着自己的猜想行事。
杨初想了想，突然道，“殿下，我们要不要换个思路，跟明月阁合作呢？”
萧奕恒稍微思索了片刻，缓缓开口道，“这样也好，本王也能安心肃清麾下，免得担忧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呵，”萧奕恒摇摇头，“争来争去，最后要是人没了，滔天的权势又如何？”
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陛下的马车已经离开了，俞怀山以及张家都在随行队伍中。”
锄地的声音再度响起，在他们低头劳作后，马车侧帘缓缓撩起，露出一张素白的小脸。
日光和煦，万物生机。
另一人趁着歇息的劲儿又瞅了两眼，“不像，你看哪个高门大户这么低调的，估计是赶路的人碰巧走到这儿了吧，这是近道，比走外面的官道快得多。”
他目光悠悠，直到杨初进来后，才有了焦距，扭头，看向杨初，“怎么样了？”
“那明月阁呢？”
萧奕恒点点头，“这也正常，现在这个朝堂上，他真正相信的，也就是张家了。”
杨初摇头，“没有动静，一切如常。”
幸得俞怀山时时在跟前留意着，细心调理，才撑了这么久。
甚至在众多院落都点着灯，迟迟无法入睡时，虞家的院子早就熄灯了，一片祥和。
合作，总得找个合适的时机，或者说切口。
“诶你看，那有辆马车。”
还要拿出足够的诚意，否则，明月阁没必要蹚这趟浑水。
萧奕恒长舒一口气，又问道，“去打听了吗，太医那边怎么说？”
“对了，”萧奕恒突然问，“虞星洪那边怎么样了，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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