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让赵肃睿咬牙切齿,避开阿池的帮扶,他一路搬得连蹭带晃,终于把石头搬到了后夹道的一个墙角。
腰间酸得让他几乎要跪在地上,赵肃睿扶着腿勉强站着,喘着气说道:“既然决意要练力气,就得立时做起来,你们也说这月事一个月总要来四五天,难道我这次歇上四五日,下次还要歇上四五日吗?”
那沈三废这破败身子几时才能让他纵马打猎?
阿池一时无言,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家姑娘喘息一通之后又折返回去搬石头。
赵肃睿的手上戴着一副皮手套,身上是一件男子穿的黑色贴里,外面还有件象牙色的对襟罩甲,也都是阿池给他赶出来的男子装扮,穿衣还好,赵肃睿实在不会梳头,头上就还是女子样式,仍旧戴着素簪,看着实在不伦不类。
看自家姑娘累得满脸大汗,阿池叹息一声从屋里拿了斗篷出来,只等姑娘练完了就立刻给姑娘披上。
二十几块石头,大的二十多斤,小的十几斤,从院子一角搬出院子到夹道上约有二十丈远,十几个来回下来赵肃睿已经头晕眼花,手臂也在打颤,可他还是咬着牙将石头搬完了。
阿池急着要给他皮斗篷,被他推开了。
“还没完呢!”
拉开架势以长拳的基本式拉伸了筋骨,一整套做完,赵肃睿几乎要瘫倒。
阿池连扶带拉要带他回去休息,赵肃睿喘着气说:“不坐……走步,走上一刻。”
“姑娘,你何苦如此折腾自己。”用斗篷裹住自家姑娘,阿池几乎要哭出声来。
“折腾?人、人活一日,便要折腾一日,不然何不早早躺在那三尺坑里?”
说完,赵肃睿笑着站直了身子。
他要是就因为自己现在是沈三废的身子里就消停下来,那也不过是另一个沈三废罢了。
走了几步,捏了捏手臂,他还有点惊喜:“这手臂倒是比我想的好些,这么一会儿就不酸了,过几日就可以在加上拉弓。”
又走了几步,赵肃睿回过头看向站在原地的阿池。
穿着青色比甲的姑娘丫鬟满脸都是泪,把英明神武腰酸背痛的昭德帝吓了一跳。
“你哭什么?”
阿池张了张嘴,哭声终于藏不住了:“姑娘!奴婢好些年没看见姑娘这样了!呜呜呜呜!姑娘,奴婢陪您一道儿练,等咱们练好了身子咱们去就去塞北骑马吧!咱们还要去江南、去泉州……呜呜呜呜!”
赵肃睿被这小丫鬟哭得心烦,偏偏连吼人的力气都没了,只能僵着脸说:“别哭了!”
“呜呜呜!”
看了一眼晚霞笼罩的天空,他一脸的生无可恋,只能说: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你家姑娘带你去骑马,什么塞北,什么江南,什么泉州,都去,都去行了吧?”
“嗯!”看着自家姑娘无奈地哄自己,阿池终于破涕为笑。
“你哭够了就去告诉图南,晚上再弄点结实的来吃。”
搬石头饿得快,赵肃睿觉得中午吃的那大半个肘子已经消化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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