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冷风呼啸。
她也不耐烦与钱拙多言,抬手,她将身上的霞帔取下,披在了那漏刻的獬豸头上。
“这位大人,里面如何了?半晌没有大动静,不会是公主直接将人砍了吧?“
坐在龙椅上的沈时晴听着下面的御史言之凿凿地说乐清大长公主如何跋扈,脸上毫无表情。
都察院门口除了乐清大长公主带来的宝马香车,还有在等着看戏的各色人等,太常寺的小吏,锦衣卫的小番,一个个探头探脑,不知道身后有多少人在等着他们带消息回去下饭。
“咱们今日来都察院还真来对了。”
他抽出了几本折子,正要看,却又听见庄长辛俯下身,低声问自己:
“大人,乐清公主如此,必受言官攻讦……我们又该如何处置?”
“你为何会是朝廷命官?”
走到那漏刻跟前,她转身,身上的马面裙如一道绽放于都察院的红云。
赵明音点点头,笑着说:“原来如此。獬豸是公的,满朝御史是公的,大学士自然也应该是公的,也只能是公的,钱总宪,我说的可对?”
“大人的意思是以后还经常要有女人来都察院?那、那都察院得成了什么地方?”
殿外,庄长辛笑了笑,拿起自己吃饭的碗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都察院。
“赵学士”三个字入了耳,庄长辛一笑,已经明白了李从渊的意思。
都察院的獬豸或许都是公的。他们这些文官胸前补子上的飞禽可都是既有公的,也有母的。
人们赞颂着旁人的功绩,却没意识到乐清公主其实并没有获得什么实在的奖赏。
“公主……”
陛下却似乎在玩一种很新的游戏,虽然还是端坐在龙椅上,可任谁都能察觉到陛下已经开始在“玩”了。
被反复追问,周震烁几乎已经要崩溃了,他既不知陛下到底要问什么,也不知陛下问了这些与他弹劾乐清大长公主有何干系。
乐清大长公主,就算从前有过些许雄心壮志,被自己的亲生兄长从小算计到大,此时也应该消散殆尽了才对呀。
她自座椅上起来,抬脚走向了那个漏刻,语气仍是又柔又软,不带一丝的刀锋凛冽:
“你们多是久在宫闱的女官,年纪大了,遇事也想得开,陛下给了你们新的出路和活计,肯容者伱们,皇后亲自操持你们、教导你们,反倒让你们觉得这世上的人都是好的,若是有些不好的,忍忍也就过去了。”
这北风一起,燕京城里就有了滴水成冰的架势。
赵明音眉梢轻挑,面上带笑,径直打断了他:
“到此时,钱总宪仍然不愿称呼本官一声’学士‘。”
先帝大喜过望,却在加封了她的夫婿之后才说要给她加一个“护国长公主”的封号,引起百官反对,百官以为乐清公主虽有功劳,到底只是个女子,陛下给予她夫家的恩赏已经足够,实在不应该又继续给她加封。
先帝看似懦弱柔善,实则精于权术,他对自己妹妹的好看似周到妥帖,却也是重重樊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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