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河的双目如炯炯有神的猎鹰,「至于这个图腾,只不过是潜入你们王庭的伪装罢了。」
「好吧,郑国人交河。」布日古德无所谓地躺靠在沙地上,「还有两天我们就到王庭了,在那之前撑下去,我不想用弯刀结束你的生命。但如果那一刻真的到来了。」他笑着注视交河,认真地说,「我希望那时候你知道我的名字。我叫布日古德。」
布日古德双手枕靠着后脑勺,神情惬意地望着几乎近在咫尺的星空,旋即慵懒的打了个哈欠。
交河没有回答,他缓缓抬起头,顺着布日古德的目光望着漫天荧光闪闪的繁星,忽地从那片星光中,看到一道飞掠而过的影子。中文網
鹰。
他惊讶那稍纵即逝的影子,同时原本放松的神经骤然不安地绷紧。他侧身缓缓躺下去,寒冷的夜风令他蜷缩着身子,可就在这时,布日古德突然侧身伸出手臂环住他的肩膀。
交河睁开方才闭合的双眼,寒声问:「你做什么?」
「大漠的风太冷了。」布日古德似耍无赖地笑着问,「你不冷吗?」
交河试图挣脱布日古德的手臂,但对方的手却愈发用力抱紧了他。
「我不冷。」交河挣扎了一下,「你把手拿开。」
布日古德的手突然抚住交河的额头,他咂巴着嘴说:「太烫了,你的病已经重到乱说话了。我都冷的发抖,你怎么可能不冷呢?」
交河挪动身体,发力想要拿开布日古德的手,可他身体太过虚弱,气力俨然没对方大。
他挣扎了几下都挣不脱,只好扭头盯着布日古德,说:「我不冷,你把手拿开。」
「不行,这个毛毯可是我从迦拿人那要来的。我背了你好几天,现在冷的发抖,你总得和我分享吧?」布日古德眨了眨眼,「再说了,我在神圣的塔拉腾下立下了誓言,我会为你的生命负责,喂,郑国人交河。」他龇着白牙笑,「你的命现在是我的。」
「我没让你为我的命负责。」交河冷下脸寒声威胁,「你拿不拿?」
布日古德笑的更浓了,他似嬉笑般地说:「不拿。」
交河无奈地闭上眼,说:「如果你打呼噜,我会在夜里割断你的喉咙。」
布日古德将头凑近他,两人额间的距离不过尺寸,他压低声音悄悄地说:「过去的五天里我们睡在一起,难道你还不知道我打不打呼噜吗?」
交河将头埋进毛毯里不搭理他,那厚实的毛毯盖着两人,在温暖的毛毯里,那清淡的酥茶发香夹杂着熟悉的汗体味萦绕在鼻尖,交河很快就睡着了。
在睡梦里,他呢喃着问:「你的手……」
布日古德犹自满足地望着星空,他笑着轻声回答。
「没事。」
第七天到了。
迦拿人的队伍缓慢的行走在大漠的古河床中,他们的水囊已经干瘪,炎热的太阳悬空高挂,水早在第四天就断绝了,食物也已经吃完了,但饥饿却不是唯一的威胁。
有战士因为脱水永远倒在沙地里,战友们已无力在为他挖掘坟墓,只能任由风沙将其掩埋。也许此刻支撑他们意志的只有急不可耐的杀戮,但他们同样渴望寻到绿洲,更渴望即将在第八天到达的目的地。
大漠王庭。
「他们的水没有了,看上去都很虚弱。」黑子匍匐在沙丘上小心地窥视,「现在冲下去,我一个指头就能捏死一个。」
黑子说着将脸侧过去看梁封侯,他喉间滑动神色紧张,但不安攥紧刀柄的手却被梁封侯看在眼里。
「你只有十个指头,他们足有万人之多。不要冒险,继续观察。」梁封侯的嗓音依旧冷漠
,他转头看向身后的斥候,「斥候回来了吗?」
「今早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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