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裕隔岸对弈的智昏和尚抬起头问。
“稍后他来朱陵宫后,也不必来见我,你领他去石室,把他送进我在阴世幽冥的那处道场。”陈裕道。
“如此良才美质,又是血脉之亲,陛下何不惜之?连城美璧,可当传世之用,流落草莽,怎不是下下之选呢?”智昏和尚笑眯眯道。
“他是玉宸真传,同草莽可扯不上什么干系。”
陈裕瞥了智昏和尚一眼,淡淡道:
“你送他去了那处后便速速回返,不得多嘴,不得耽搁。”
智昏和奈无奈摸摸头,只得起身称是。
过得几日,当陈珩再次来到朱陵宫前,领他进入宫中不是什么值守神将,竟是智昏和尚亲自出马。
而这位大禅师一路上也难得沉默寡言,少有神情流露而出,只是在来到一间僻静石室后,他才忽开口道:
“陈真人是想为玉宸道子?”
陈珩看他,还未答话,智昏和尚又道:
“我观阳世众天诸宗各派,道子之争不仅是实力之争,更有底蕴身家之斗,若有需要时,和尚愿为陈真人在派外的?援。”
说完这句,智昏和尚将石室大门推开,露出里间正中一口深不见底的斑驳古井,他将一枚牌符递于陈珩之手,笑道:
“和尚还得速来速反,不便说上太多,否则又得吃个几百年素斋了。
我是个外道和尚,生平只有些口腹之欲未除,不见荤腥着实忍耐不得,莫怪,莫怪。
至于此处为何能通往阴世幽冥,那里与阳世诸天有何不同,你又应当如何去修行真水.......
到了那处,只需将这牌符催起,便会有人为你解疑,那位可是个妙人,平素里虽有些不敬言语,但他倒甚有趣。’
智昏和尚双手合十,在念了声古怪佛号后,将陈珩肩一摇,就把他推入了井中。
这一坠将似只炷香功夫,又似悠悠千年无声流了去,四下尽是幽邃一片,不能视物。
偶有几声唱诵和啸音短促响起,又须臾不见,如投石入海,不起波澜。
不知过得多久,当陈珩再站立脚跟后,他收拾了心神,转目一瞧,才知自己已是立身在一座破旧小屋,那些桌椅床榻都落了厚厚一层灰,一看便知许久未有人到访过了。
他将智昏和尚送来的那方牌符催动几回,都不见有什么回应。
沉吟半晌后,便也在袖中暗暗扣紧了混金雷珠,小心走出大门。
不过出得门口才不过百步,陈珩便听得一阵狼嚎鬼哭之声自后宅响起。
他循声朝着长廊走去,少顷便来到后宅,顺着半开的破门往内一瞧,只见一具骷髅正拿着云纹朱笔,在那里边写边念,读到精彩处时还止不住摇头晃脑,扔了笔在房中来回踱步。
一听那声音,便知那书绝非什么正经典籍,似是话本故事,且似亲手是这骷髅亲手所撰,以自家为主角,写得是各种曲折离奇,不可思议。
“噫嘻,九凤衔诏,五老捧笏,参饮露,物我玄同.....…
下面应当如何写,造个反先,再被征召入朝,然后被天帝亲授个大天天尊的职司?不对,这难免有些不符常理了又麻烦了,还是应当写??”
骷颅仰着脖子高声感慨,到得一半时才后知后觉扭头,然后对上了屋外的陈珩目光。
“哪来的生人!非请勿入,难道不知礼数的吗?”
骷髅像嗓子忽吞进了一团棉絮,声音戛然而止,片刻后勃然大怒跳起,戟指陈珩:
“你,你......”
当看得陈珩手上那枚牌符时,骷髅怒气稍稍一收,旋即更怒:
“你是虚皇天的人,那为何不用牌符来唤我?礼数!礼数!我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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