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房,在廊下站了会儿。>
尽头那处,一婆子端着水盆出来,一眼就看到了廊下站着的人。>
她多看了两眼,转身轻轻问了个小丫鬟:“那间住了哪家香客?穿得素净,但这身料子一看就金贵,姿态也好。”>
小丫鬟道:“奴婢刚才问了,说是寺里今日有辅国公府的贵客,那位看着很可能就是宁安郡主,厢房里还有人,应是徐夫人。”>
婆子低低“哎呦”了一声,把水盆塞给小丫鬟,赶紧进里头去。>
“夫人,辅国公府也来上香了,就在前头,奴婢看到的应该就是郡主。”>
顾夫人抬起头来:“当真?”>
婆子点头:“奴婢虽不认得郡主,但那衣着打扮,那身姿仪态,看着就金贵,往那儿一站,就是婕妤娘娘讲过的‘规矩’。”>
宫里有宫里的规矩,婕妤娘娘进宫时苦学了几个月,才慢慢有点样子了。>
郡主长在宫里,规矩刻在骨子里,那仪态自然与旁人不同。>
婆子越说越觉得不会错。>
顾夫人端着茶盏,拿不定主意。>
近些时日,老爷念念叨叨着太子、辅国公、受伤,她听了几句,想要问得细些,老爷却没有答她。>
今日竟然遇着郡主了,她要不要去套套近乎?>
若能牵上这根线,是不是也能帮上老爷,帮上四殿下?>
可她贸贸然凑上去,万一弄巧成拙……>
顾夫人吃不准,想来想去,只让婆子打先锋,观察观察郡主好不好说话,她自己瞧准机会,去见见徐夫人。>
婆子应下,出了厢房,在外头装作忙忙碌碌,一直偷看郡主。>
林云嫣自然察觉到了,叫了声“挽月”。>
挽月手捧着一包袱出来,随林云嫣往后殿去。>
相比前头大殿,这里香客少了许多。>
见到殿内僧人,挽月打开布包,里头全是经卷。>
“我亲手抄写的,送来供奉。”林云嫣道。>
僧人接过去,行了佛礼。>
林云嫣跪在蒲团上无声念了一会儿,又磕了头,一跪跪了一刻钟,这才起身来。>
主仆两人从后头走的,迈出大殿时,林云嫣身姿一歪,挽月眼疾手快把人扶住了。>
“您当心。”挽月惊呼道。>
“脚麻了,没事。”林云嫣道。>
“国公爷已经躺着养腿伤了,您若是再跌一跤,夫妻两人各损一脚。”挽月撇嘴。>
“你这张嘴呀,还好没有旁人,谁家丫鬟这么说话的,”林云嫣抬手点她,末了又叹气,“我是真担心国公爷的腿伤。>
我有时候想想,我若能替他伤了才好呢。>
他那一身武艺,一腔抱负,都因为腿伤而……”>
挽月微鼓着腮帮子,很不服气:“还不是因为太子,两次了,两次都是为了他!”>
“别胡说这些!”林云嫣道,“当心叫人听去。”>
“哪里是胡说?”挽月忙道,“裕门关那儿,要不是太子扮作士兵、偷偷溜出关,还溜到了与西凉交战的战场上,国公爷怎么会为了救他挨了西凉人一刀子?>
那伤多重啊!国公爷的前程都……>
偏他是皇太子,处处都要替他隐瞒,京里甚至有传言说国公爷自己急功近利才会受伤。>
好不容易请了个大夫、有些好转了,又在围场里与熊瞎子斗了一整天,以后腿伤能不能好都两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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