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着嘴笑了下,面上客气,心里叹气。>
装什么呢?>
他能不知道这是辅国公故意拖延的?他不想浇油,辅国公则是想把油给殿下浇个透。>
可人在别人的地盘,还真就只能被拿捏着。>
汪狗子硬着头皮看李邵。>
说到底,把人晾着这都是小手段,换个稳重些的、城府深些的,根本不痛不痒,毕竟殿下是皇太子,辅国公再怎么晾、也不能不露面,左不过就是两三刻钟,再过了、辅国公反而不好交代。>
可偏偏殿下与稳重沾不上,这种小手段,用在殿下身上,一用一个准。>
汪狗子心思活络,想了想,上前与李邵道:“许是大夫治疗着不太舒坦,殿下,小的去看看?”>
李邵道:“定是装的。”>
汪狗子赔笑:“便是装的,也得亲眼所见,您耐心等候,他拿腔作势,是他不敬您,您若是急了,他假的也成了真的。>
您也说,他惯常会这些小动作,不止自己装,还有一个郡主帮衬着惹皇太后心疼。>
您都看得这么清楚了,可不能明知是个坑、还被他坑了去。”>
这话是个道理,李邵面色稍霁:“既如此,你也别去了,我就在这里坐着,我看他什么时候来。回头父皇问起来,也不是我不与他赔罪,是他又想拿捏我。”>
汪狗子闻言,松了一口气,又好言好语劝了劝李邵,这才退开。>
主仆两人压着声音说话,徐栢没听见几个字,但也能猜个七七八八的。>
他便又上下打量汪狗子一眼,这个内侍年轻看着轻,却是个能说会道、能稳住太子的,比先前那几个跟着太子胡闹的强多了。>
可惜,稳得住一时,也稳不住一世。>
劝人好、难;让人恶、易!>
尤其是像殿下这样已经走歪了的,殿下自己不想着“好”,边上人再怎么劝着谏着,也拉不回来了。>
徐栢正思索着汪狗子,就听见长廊尽头动静,他循声看去,正是国公爷与郡主一道来了。>
辇子轻便些,一直抬进了花厅里。>
徐栢招呼人把摆在次间里的长榻挪到明间,又指挥着人手把徐简从辇子挪到榻子上。>
林云嫣与李邵问了安,道:“听说殿下到访,国公爷原想赶紧过来,没想到刚诊疗完、还没恢复,起身猛了没吃上劲儿,险些跌了一跤,不得不再缓缓,才让殿下久等了。”>
李邵抿唇。>
听听这话,谁信谁蠢!>
可宁安说的毫不心虚,李邵亦不能拿她怎么办。>
再看徐简,半坐半躺在榻子上,脸色白里带着点灰,看着精神很差。>
李邵见状,甚至弯下腰凑近了些:“你脸色够难看的。”>
说起来,倒霉的是他,牵扯进案子里被单慎追着的是他,旧事曝光被御史当朝大骂的是他,御书房里挨父皇训斥的还是他。>
他都没有这么臭的脸色,徐简摆这么一张臭脸是什么意思?>
徐简道:“腿上不适,让殿下见笑了。”>
李邵:……>
见笑?>
他能笑得出来?>
“我笑什么?”李邵坐了回去,把着茶盏耍玩,嘴上却透着不忿,“我被骂成这样,没哭就不错了,还能笑?”>
徐简佯装不解,问:“殿下何出此言?莫非顺天府又查到了什么?单大人找到了失踪的耿保元?还是知道了耿保元当初要绑的是谁家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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