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小巷上一贴,哪怕乔装打扮也不能说万无一失。>
童公公则安全许多。>
他从十岁出头离开皇宫,一晃三四十年了。>
即便圣上那儿查到了他本姓劳,原先伺候过章选侍与主子,现如今也没有人能一两眼就认出他来。>
实在太久了。>
少年与小老汉,哪能是一个样子?>
这些年他也基本不在外头行走,唯一见过他的只有苏昌。>
苏昌替苏议跑腿,主子的东山大业还要靠苏议出力,苏昌能去衙门告发他?>
没有他的画像,没人认得他就是童公公,他只要自己不露怯就行。>
至于这接连两日搜查的守备衙门……>
今日查完,明日总不会再来了!>
不多时,万塘带了两个手下进来。>
这就是辅国公给他看的那张纸条上的地址,而他要做的就是“照常”问话。>
示意一手下进屋查看,另一人举着火把照亮了那一老一少的面容,万塘对照着名册:“李钱氏?”>
小妇人诺诺:“是。”>
“家里就你们两人?”万塘又问。>
“昨日也跟其他官差大哥说了,”小妇人答道,“男人出门跑商去了,说是要三四个月才回来,不放心家里只我一人看顾,就让我把爹爹接来,父女两人有个照应。”>
万塘便看向童公公,拿着手中名册:“你叫钱广。”>
童公公点头:“是,老家在永城,昨天到的京里。”>
“永城人?”万塘挑了挑眉,“说几句永城话来听听?”>
童公公想了想,张口说了几句“官爷辛苦”、“官爷大吉大利”。>
万塘笑了笑,又看了这父女两人几眼,道:“我左右转转。”>
小妇人略松了一口气。>
童公公看向了门外。>
对门也在被查问,火把照亮着,站着一家子,他一看过去,就与那里头的一婆子四目相对。>
童公公一怔。>
那是谁?>
对门有这模样的婆子?>
乍一看眼生,再想想好像又有一点点眼熟……>
童公公心中一惊,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想离火把光照远一些。>
脑海里有个念头闪过,提醒他事情不太对劲。>
莫非,守备衙门再一次查小词胡同,并非点哪算哪,而是有的放矢?>
他们是冲着他来的?>
衙门里没有他的画像,那婆子是来认人的?>
不应该。>
不应该有人还认得他,他也不认得那婆子……>
只是有点眼熟,他曾经在哪里见过她吗?>
一时之间,童公公没有答案。>
不安的情绪浮现心头,他只能暗示自己不能慌张。>
他粘了假胡子,一身粗布衣裳,佝偻着背,哪能这么好认?>
对面院子里,那婆子一瞬不瞬观察着。>
婆子正是何家嬷嬷。>
说起来,她也有几十年不曾见过小耗子了,也就是前阵子郡主问起来,她之后苦思冥想了好一些时日,勉强能回忆起那小内侍的五官。>
可毕竟太久了,谁知道年纪大了之后的小耗子是个什么样子?>
“好像是他,”何家嬷嬷的口气不太确定,“去了胡子,再年轻些,似乎有那么点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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