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两人对视着,俱不相让。>
兵粮是个大问题。>
人可以住得简陋一些,穿的单薄一点,但是每天必须要有的热量摄入,是不能少的,否则持续三五天的饥饿,就会让人脱力,时间再长一些,都不用骠骑军来打,乐进等人就都饿死了。>
『主公之令,夏侯都督,以及你我皆为佯攻,若可为之则为之,若不可为之则不为,』赵俨说道,『今壶关之险隘,急所而不得下,又无后援,自当撤军以求保全兵卒,以图后续,否则待你我皆亡于此地,届时骠骑反扑而来,谁来防守河内?拱卫冀豫?话已至此,撤军之论亦是我先提出来的,若是日后主公怪罪,乐将军也可以说是我一力主张,与将军无关……』>
『你……』乐进一愣。>
『这几天来,北风稍减,不寒反暖,此事大有异常……』赵俨望着天空说道,『若是我所料不差,恐有风雪将至,届时羊肠坂道风雪交加,便是想要走,都走不脱了。这残军六千是死是活,也包括你我在内,将军如今一言可定。』>
乐进沉默得更久,『若是不走呢?』>
『明日某就战死于此。』赵俨很是平静的说道,『我已将此战前后尽录之,派人传于邺。将军欲我等死战,便是死战于此就是,好过饥寒而亡,徒为千古嗤笑。』>
『若是撤军,又当如何?』>
『减灶。』>
『减灶之策?』>
『正是。』>
乐进仰头望着壶关关隘,也看着巍峨太行,忽然之间就像是苍老了十岁,『此战不得克,壶关呈威风……你我皆受辱是也……』>
赵俨依旧平静的说道:『千古兵家事,败而受辱之人,岂将军一人乎?况且……尚有一搏之机……』>
……>
……>
『嗖!』>
一支箭矢射出。>
一只野兔被爆头,当场毙命。>
魏延手下的一名山地兵走上前去抓起了兔子,兴奋的举起给什长看,『什长!我射中了只兔子,晚上烤着吃!』>
什长瞄了一眼,不悲不喜,语气平淡,『行吧。先开膛放血……记得找些雪擦干净……』>
射中兔子的山地兵年龄较轻,也还算是新人的范畴。他有些诧异的看着什长,然后又看了看手中的兔子,感觉似乎什长并不是很开心,至少没有加餐吃肉的开心。>
一名老兵也面无表情的走过,『呐,二娃啊,边有个雪窝子……动作快些……真是浪费箭矢……』>
『呃……』年轻山地兵二娃顿时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为什么自己明明射中了兔子,但是其他人似乎并不开心?>
兔子不算肉么?>
新兵一边处理兔子,一边低声嘀咕着。>
等新兵处理完兔子,一行人已经走出了一段距离。>
新兵连忙赶上去。>
什长张斜眼看了一下,然后继续向前,目光扫视四周,『累吗?』>
『啊?』新兵二娃愣了一下,『啊,不累。』>
『哦,不累啊,所以你呼哧带喘的白费劲?』>
『呃……』二娃吭哧着,『啊,累。』>
『下次别干这事了。』>
『啊?什么事?』>
『就这个……』什长张斜眼看了一眼新兵,『下次记住,出营巡弋,或是行军,像是兔子、狐狸和狼什么的,不来惹我们,就不用杀……白费那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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