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突然明白过来,大司马要的不仅仅是棉花,而是把河北乃至整个关东揉碎了重新捏塑。
太原也好,河东也罢,乃至河南,无论是谁家想种棉花,那就必须挥刀砍向同属关东世家的河北大族。
而整个关东世家,将会因为此事出现巨大的裂痕。
而且是无法弥补的裂痕。
但那又如何?
毕竟没有人会让出到手的棉田,因为让出,就意味着退出棉花种植这个行业。
看看雍凉那帮土豪,就因为比别人早了那么几年加入羊毛纺织这个行业,如今大汉的毛纺工坊至少有三成是属于他们的。
三成属于兴汉会以及与兴汉会紧密相关的强力人士。
一成属于皇家。
最后一成,才是给剩下的人瓜分。
太原河东河南这些关东大族,想要在将来不被雍凉这些关西势力集团压着打,就必须把棉花种植牢牢抓在手里。
他们已经付出了太多的沉没成本,不可能也不会甘心在这最后关头收回临门一脚。
关西毛,关东棉;兴汉会和皇家站中间,一个在野,一个在朝。
这就是冯大司马设计好的平衡??存了私心,继续限制君权,尽量让大汉的权力结构朝着君虚臣实的方向前进。
不仅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连襟的子孙。
将来有人被挂路灯的时候说不定能逃过一劫,但凡脑子清醒点,至少有一定的概率不用全家死光光。
当然,平衡就是用来打破的,但冯大司马不需要考虑这个问题。
反正被挂路灯的又不是他。
他撑死就是被人刨个坟,怕啥?
司马懿兵败退出河北引起风暴还在河北酝酿中,大河南边的兖州和青州,却已经是掀起了滔天巨浪。
“大王,大王,不好了,不好啦!”
破落的济北王府,一个仆人从外面连滚带爬地回到府内,满脸惊慌对着济北王曹志说道:
“东郡那边又传来了消息,说是司马太傅在延津被汉军伏击,兵马折损过半,已经向南退走。”
“如今城里都在传,说是兖州怕要落入汉国之手,汉军已经向这边打过来了。”
全身都是酒味的曹志闻言,瞪向下人,高声骂道:
“贱奴安敢作此无稽之谈?司马太傅率大军南渡大河,要走也是走白马渡。延津那边,最多不过是偏师,岂有兵马折损过半之说?”
“此不过是以讹传讹,乱人耳目,还不速速退下!”
司马太傅兵败,想要率数万大军??也有人说是十数万大军??摆脱汉军的追击,抢渡津口,一个白马津肯定是不够的。
所以必然会有一部分人马是走延津。
但不管是数万还是十数万,只要司马太傅不是头脑发昏,都不可能把离洛阳更近的延津作为主要渡口。
所以在曹志看来,兵马在延津折损过半,定非事实。
下人闻言,并没有听话退下,而是匍匐在地,哭劝道:
“大王,就算是以讹传讹,但太傅兵败,失守河北,乃是实情。”
“河北一失,汉军或渡河南下,或举兵东进,乃是迟早的事。”
“济北离延津虽说有七百里,但太傅新败,未必会死守白马,汉军铁骑快则七日,慢则半月,则至济北。”
“济北国举国之兵,不过百余人,大王何以挡之?请大王早早图之!”
曹魏宗室亲王的看管是非常严格的,特别是对于曹植这种曾参与立嗣之争的强力竞争者。
曹丕称帝后,虽说碍于天下悠悠之口,没有杀了曹植,但心里对曹植肯定是尤痛恨之,惩之尤甚。
“封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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