眶红红也猛扒了几口饭,夹了酸菜叶子配着吃,连嚼几口都没有就吞了下去,嘴里含糊不清地赞着:
“好吃!米饭香!酸菜……也好吃……”
赞着赞着,一滴泪就落到碗里头去。
肖大官还是没有抬眼,他是不敢抬眼,声音也略带哽咽:
“没有!我没阉制酸菜叶子的手艺,是好心人送的,送了好几坛……我吃着味好,母亲吃着也赞不绝口……下回再遇到那个好心人,我得谢谢他……母亲说,得给人家磕个头……母亲都好久没吃过有饭有菜的一顿了……我、我真没用……”
一顿晚膳吃得十分艰难,吃得心里头个个都难受。
晚膳过后,阴十七与曾品正到院子里衣架对面坐着,夜风呼呼地吹着。
在水井边上,江香流帮着肖大官洗着碗筷。
肖大官都说了几百遍不用,可江香流就是犟着捋高了袖子,非得帮忙洗那四个碗四双筷加一个小瓷碟。
就那么点碗筷碟子洗完,肖大官又被江香流赶出厨房,说让肖大官陪阴十七两人聊聊天,他自已负责把厨房整理整理洗清干净。
肖大官拗不过江香流,又怕看到江香流都是而立之年的大汉子了,还一副轻易便红了眼眶的模样,他只好听江香流的,很快也到院子里衣架下蹲着,与阴十七、曾品正面对面对着。
“香流素来是个心软的,年纪一大把了,还跟年少时一样,动不动就抹眼泪,真是让阴公子、曾小公子见笑了!”就像是在说着自家兄长一样,肖大官提起江香流,那是满眼满心的暖意。
两人都从屋里提了矮几出来坐着,见肖大官很随性地在两人对面蹲着说话,阴十七往厨房方向瞧了眼,瞧到江香流正弯着腰擦洗着灶台:
“江老板与明老板都很关心的,是真心实意地关心你……肖大哥,你能跟我说说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么?”
阴十七喊肖大官大哥,他的年纪也足能当阴十七的大哥,可他自认自已就是个下等的跑堂小民,哪里敢当阴十七这种非富即贵的公子喊一声大哥?
他在屋里光难受窘迫了,也没注意头一声,这会听到第二声,肖大官赶紧摇头又摆手:
“阴公子切莫叫我什么大哥!我担不起!阴公子若是不嫌弃,就跟香流一样,喊我的名字便好!”
没有应承阴十七后一句话的事情,反而纠结起称呼来,这是肖大官下意识地避谈当年的事情。
曾品正道:“肖大哥这说的什么话?我也托一声大,也跟着十七哥叫你一声肖大哥,要不真论起年纪来,肖大哥都足以当我的叔辈了!”
阴十七没有再刻意提起当年案子,终归要顾及肖大官的失常刚好,这会还不能刺激太过,就怕一两句就能又把肖大官给刺激得再次失常。
倘若真那样,大概江香流得找她拼命!
“肖大哥不必如此,叫你一声大哥就像品正说的,还都是我们占了便宜,肖大哥不要怪我们不懂礼数便好。”阴十七客气道,也是真心地想跟肖大官借着称呼拉近距离。
“听香流说,我突然失了常,还是阴公子、曾小公子、叶公子三人帮的忙,我才能这般快清醒过来,三位公子的大恩大德,我肖大官记下了!以后但凡有用得着我的地方,三位公子尽管吩咐!”肖大官一脸感恩,并许下报恩的承诺。
两三句客气话来回,阴十七没再提当年案子,曾品正也明白阴十七心中顾忌,直坐到江香流清洗好厨房出来,三人还是相对无言。
见到江香流也到院子里蹲下,就蹲在肖大官身旁,那两两相对笑得见牙不见眼的模样一看还真像两亲兄弟似的,阴十七突然问:
“当年听说肖丫头有意与王二柱退了亲事,不知你们知不知此事?”
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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