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上看出些端倪,能否为黄某解释解释?”
程煜点点头,撩起衣襟,捂住口鼻,闷声闷气的说道:“这两具尸体,有一些相同之处......”
将尸体的异同跟黄平讲述了一遍,程煜自然免不了又要扯到之所以会在昨晚漏夜前来验尸,是因为觉得野狗啃食尸体的状况多有些奇怪,怀疑是凶手故意为之,而凶手这么做,必然是有其原因,凶手不会做画蛇添足之事。
程煜一边讲述,一边也在细细观察黄平,他发现,黄平看似在认真听讲,但其实也在不断的观察着他,这越发说明黄平有问题了。
而且,程煜发现,当他讲述尸体的胸口和手臂似乎都有被人为切割过的痕迹,而放入野狗啃食尸体,也正是为了掩盖这些痕迹的过程里,似乎黄平并不十分在意,就仿佛这些他早已知晓一般。尤其是说到这二人之所以被割去
部分皮肤,正说明他们有可能是来自于湖广的土夫子时,黄平似乎也没有任何的惊异。
要么,是黄平曾经因为某个案子跟南方盗门,尤其是土夫子打过交道,要么,就是黄平对这些本就了如指掌。
反倒是程煜说起自己并非无端生疑,而是想到尸体被野狗啃食或许是人为造成这部分的时候,黄平明显更为关注一些,频频点头,似乎很是赞叹程煜能够想到这些。
“凶手所为,必有其因,嗯,你这个思路相当之妙。”
黄平摸了摸下巴,转脸望向程煜,很是认真的说:“程头儿,你这般才干,屈居一县小小捕头不觉得埋没了么?就你这丝丝入扣的分析,怕是入了我锦衣卫,用不了几个案子,你就能跟我平起平坐了。若是机会多一些,保不
齐你很快就能爬到总旗乃至百户的位置上。”
程煜淡淡一笑,摆摆手道:“真要是如黄旗头您所言,那就好了,可我大明升迁之途,又岂是完全按照功劳所得?像是我们这种家中没有任何靠山的,别说我自己这些微末的伎俩,即便是真有才学,也不可能平步青云。我看
黄旗头也是胸有沟壑之人,可您这么些年,不也在费总旗麾下不得升迁么?倒不是说费总旗以及他上头的百户不识人,而是您头上没有缺,您就算有天大的才干,也是升不上去的吧。
一边说着,程煜又凑到尸体面前,虽然其实并不打算真的再从尸体上寻找线索,可既然来了,又是当着黄平的面,自然还是要装装样子的。
黄平听了程煜的话,若有所思,但很快说道:“可我却听闻,程头儿您家中在宫里却是有些关系的。虽说我们锦衣卫跟东西厂无关,但宫里有人,锦衣卫这边也不会挡了你的升迁吧?”
程煜心中微微一动,心道这孙子是在试探我么?
他当即哈哈大笑起来,笑得极为剧烈,不小心吸进了太多的尸臭,竟然被呛的剧烈的咳嗽起来。
“黄旗头......咳咳,您可真是......咳咳......抬举我了......”
程煜捂住口鼻,使劲儿咳嗽了几声,方才止住,只是面色红透,显然被刚才那几声咳嗽折腾的不轻。
“您还真是抬举我,我一介升斗小民,全仗着先严留下的田地和生意拿些租金分红过活,日子的确过的还不错,但宫里却是哪里来的关系啊。也不知道您这是从哪里听来的,我要是有宫里的关系,又怎么会自甘堕落的入了吏
藉,做了这么个不入流的快手。好歹我也是读了些书的,虽说科考也是无望,但自问中个生员到府里去读个书的能力还是有的。这要是宫里有人,少不得也要试试能否考个功名,哪怕中个乙榜得个举人的身份,那也算是光耀门楣
了。也不知黄旗头您这是从哪里听来的,莫不是我犯过什么事,您调查过我,听的那些市井泼皮胡乱议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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