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大陈台城皇宫,宣福殿。
天阶月色凉如水,在江南九月秋高气爽的宜凉舒适里,那夜晚的漫天繁星把空中的皎皎明月都衬托得格外清朗明亮。在清宁月色和明亮繁星的柔和明光覆盖下,广厦万间、宫宇巍峨的大陈台城皇宫都显得格外柔和宁静。
而如斯月光如水中,陈帝陈顼和爱女阿姮父女情深地并肩坐在宣福殿静赏秋日月色的美好画面更是温馨静美,胜似最精美工笔描绘出的仙境月宫画卷。
“姮儿啊,你可知,你当年出生在我们大陈皇家行宫扬州琼华苑时,当时也是如此柔和美好的璀璨星月夜。世人皆盛赞扬州月色的清丽绝美,可当你这小丫头一出生时,父皇真觉得,你那稚嫩的小小婴儿脸蛋比那天际的扬州明月还要美丽动人,故而当时我和你母后就想到了给你取‘姮’字为名——姮者,月亮月神也。可在父皇母后心里啊,我们这大陈最尊贵的嫡公主、我们二人的宝贝女儿不仅身上流淌着陈梁两朝皇室颍川陈氏、琅琊王氏、兰陵萧氏和河东柳氏的最尊贵的士族贵族血统,还如此美丽可爱,将来长大后一定是倾国倾城的绝世美人,可比那月宫中的姮娥仙子还要尊贵美丽啊!”陈顼陈姮父女二人温馨地并肩坐在宣福殿的殿外廊下静赏着秋日明月,陈顼看到这绝美月色不禁想到当年爱女阿姮出生在扬州的那个美好晚上,含笑地望着空中皎洁明月和身旁已然长成亭亭玉立的娉婷少女的阿姮,一代杀伐决断的威严帝王眼底透露出了少有的温暖欣悦与温柔慈爱,“当年在扬州月色下父皇看到你那可爱的小脸的第一眼啊,就知道你这小丫头不愧是我陈顼期盼多年的爱逾珍宝的嫡女!”
“父皇!你再这么夸我我都不好意思了呢!”阿姮听到父皇陈顼的如此疼爱宠溺的夸赞,开心地抱住父皇陈顼的坚实臂膀,把头舒服地靠在父皇陈顼的宽厚肩膀上,与父皇陈顼抬头共赏此刻皎皎秋月、月华如水。
“咳咳……咳咳……”
陈顼正想笑语回向阿姮,却不料又忍不住狠狠地咳起来,惹得阿姮又开始无比揪心担心,抚着陈顼的背缓和了好久,深深担忧焦虑之下忍不住一时说出了实话:“父皇,我怎么看你的咳嗽又严重了呢?怎么一代杏林圣手徐敏斋太医给您治了这么久都不见起色好转呢?这秋日夜凉,不如我们先回殿里去吧?”
“咳咳……无妨……咳咳……”陈顼又咳了许久方慢慢缓过气来,对阿姮摆了摆手,“慢慢将养着就是!你父皇我一生南征北战、纵横朝野、君临天下、威风一世,还要等着和那杨坚老贼一较高下、看看到底谁能统一南北呢,哪会这么脆弱不堪!咳咳……咳咳……难得咱们父女俩有机会在一块赏秋日月色,何必急着回殿里去对着那成日堆积如山、无边无际的政务奏折呢!”
阿姮既然听父皇陈顼如此说,心下虽担忧但也无奈父皇倔牛般的倔强性子,只能继续陪着父皇陈顼在宣福殿外赏月,佯装欢喜地和父皇陈顼嗔笑道:“父皇你看看你,谁说了你脆弱不堪了!在女儿我心里啊,父皇你永远是守护大陈江山百姓和我们的坚实依靠与守护神啊,坚毅如山岳、永远才不会倒呢!”阿姮言及此处,又把头靠回父皇陈顼肩上,搂着父皇陈顼的臂膀安心地温暖笑道,“女儿我可不是嫌弃父皇你,只不过这不是想着以后岁岁年年我们两父女一起赏月的时间还多了去、并不急在这一时嘛!”
陈顼闻言又咳喘起伏了一会,表面上依旧是对着阿姮素来的疼爱温暖,可想到自己每况愈下的身体状况,暗自叹息无奈、纵然自己一世王图霸业九五至尊但也到底无奈命运疾病,到底想在自己在位还能掌控天下时为自己最疼爱的嫡幼女阿姮安排最好的婚事归宿,于是到底不得不对阿姮提起她的终身大事话题了。
想到此处,陈顼对阿姮故意轻松玩笑道:“姮儿啊,你和父皇赏月的时间自然是有的是,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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