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阳从窗棂处洒进厢房,室内一切陈设都蒙上一层淡淡橘色,又是一日过去了,沈青临慢慢睁开了松惺的双眼,刚伸了个懒腰,就听到一阵极轻的叩门声。新
莫不是兄长又喊他去看热闹?
戒律堂向来极其严厉,哪里有这么多的热闹瞧?
沈青临披了件外袍耷拉着脸去开门。
“兄长,您今日又要——”
剩下的话都被咽回了喉咙里,站在门口的,是他前世今生的师尊。
早已经穿戴收拾利索,逆光而立,一身宽袖外袍衬得人格外儒雅飘逸。
“仙师,您这么早来有事吗?”
祈渊似乎是有些不太好意思,磕磕绊绊了来了句:“有,但……但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来为你束发……”
“束发?哪有师尊为弟子束发的道理?”
“哎呀,你我之间还讲这么多规矩做什么,来来,瞧瞧为师束发的手艺。”
说罢,将人硬拖曳到铜镜前,拿起桌案上的象牙梳,开始打理那一头及腰的长发。
墨色瀑发抓在手里,厚厚一把,祈渊小心翼翼一遍遍理顺,然后扎了个高马尾。
十六岁的少年,应当是富有朝气的,这种高高的发髻,很适合面庞青涩的青临。
隔着模糊稀烂的铜镜,沈青临依稀可以瞧见身后人的表情。
极其虔诚,不像是在束发,倒像是在做一件十分重要的事儿。
下意识地,沈青临开口问了一句一直萦绕在心头的疑问:“仙师,您去别的世界时,也曾攻略过旁人吗?”
祈渊正在忙活的手一顿,将马尾上的丝带束得紧紧,面上一副信誓旦旦的表情:“没有!我在成立快穿局之时就是主神,去过的所有世界都是帮助原主改变悲惨人生。只有你,是攻略好感度。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解释地清清楚楚,生怕对方不信似的,声音都抬高了不少。
沈青临轻轻笑了笑:“那您这个主神,当的真不合格!”
祈渊略有些羞愧,小声嘟囔了一句:“一次就够了,我只要这一次。”
马尾已经束好,沈青临满意地照了照,朦胧光影中,他好像记起前世在重霄门的日子。
印象里,有一段日子也是师尊日日给他束发,每次束完了,都捏着他的脸打趣道:“我的徒弟,是这世界上最帅最厉害的徒弟……”
每次一听到这句话,他都会脸红半日。
……
祈渊喜滋滋瞧着青临面上浮起的丝丝红晕,不禁心里暗自开心,爱人定是想起了曾经的种种甜蜜,他只要再添把火加把劲,青临一定会记得自己的好。
“我的徒弟,是这世界上最——”
下一刻,还犹自沉浸在自己甜蜜小世界中的祈渊,被人狠狠踹出了屋子。
顾不上一身狼狈,他迅速支撑起身子从地上爬起来,又想死皮赖脸想再进屋。没想到,房门砰得一声狠狠关上,速度之快差点碰到他的鼻子。
屋子里传来一句怒骂声:
“你真当老子今年十六岁吗?老子今年二百一十六岁都不止了!你他妈的也好几千岁了,两把老骨头凑一块儿,还学什么油嘴滑舌?”
祈渊委屈巴巴地在门口喊了一句:“年纪大了也需要浪漫啊……”
“滚!”
“关爱下长者……”
“送你副棺材外加全套寿衣,算不算关爱?”
“你送什么我都要,你敢送寿衣,我就敢日日穿在身上!”
“我送你个牌位,上刻你的大名和生辰八字,你日日捧着吧!放下半刻钟就是糟蹋我的真心!”
“……我错了青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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