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聪深吸一口气，“有陛下帮忙，有些事情会好办许多。”
张典：“我明白了。”
他压低声音，说出的话却让父子俩当场愣住，“老爷，赵权时赵大人一家老小都……没了。”
“爹……”
午夜时分，烛影倾倒，有细碎轻盈的脚步踏夜而来。
当晚他曾进到洪川的营帐，也许知道些什么。
“嗯。”陈老夫人眼睛都没睁开，“知道。”
贤妃一愣，跟着坐起来。
“行了，”陈老夫人扶着躺椅边缘站起来，“最近进宫频繁，我该出宫了，不然礼数上说不过去，你昨夜没睡好，就不必送了，我自己走。”
张典对赵权时尚且有些印象，“若他不知道，此事就得另想法子；若他清楚一二，那这件事文章可就大了。”
不过也恰恰证明，这里面绝对藏着大秘密。
他轻哼一声，“这时间，赶得可真巧。”
在阁楼里，卫燕出现前，南蓁被逼到那般田地，陛下都没舍得对她说一句重话，也没有丝毫问责的意思，的确出乎陈老夫人的意料。
哐！
张聪手中原本捧着杯茶，此刻重重放下，磕在桌面上。
他不过刚开始调查洪川的事，其中的疑点也只和张典说过，对方却能准备预判到并作出反应，想来是有人通风报信了。
贤妃命人扫清了院里的雪，搬了两张躺椅过去晒太阳。
他刚准备找赵权时，人就死了，摆明了要先他一步，毁掉所有可能的证据。
张聪打发小厮出去后，命人暗中将书房围了起来，然后才看向面前之人，“这件事，你和陛下提过了吗？”
她看向贤妃，“这段时间你在宫里安分些吧，端妃那边愿意出手，我们管不着，但至少钟粹宫不能节外生枝。”
话落，半晌没有回应。
陈老夫人看了贤妃一眼，不太满意她手下宫女这般不持重。
比起这个，陈老夫人更关心的，是另外一件事。
“现在可以说了。”
“我总觉得这次不会那么简单。”陈老夫人叹了口气，半浑浊的眼睛里投射出犀利的光。
他们这位陛下古怪得很，年纪虽轻，心思却深沉，饶是她都不能完全猜透。
“赵府上下皆被杀，一个活口都没留下。”小厮没见到真实场景，仅仅是说着，都觉得毛骨悚然，“应该就是刚发生的事，被人发现的时候，血还是温热的。”
刚迈出两步，就见一个宫女急急忙忙地跑进来，踏门槛时还差点摔跤。
陈老夫人昨夜就宿在钟粹宫，尚未离开。
赵权时那个时候还是洪川身边的参谋，出了不少计策。
张聪接过，又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希望是我多虑了。”
看来两人之间的羁绊，比她想象中还要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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