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自断生路
宫女：“这会儿已经走过中门，往后院来了。”
陛下来得急，仿佛就是遛了个弯，顺道拐进了钟粹宫，守在门口的宫女反应过来时，慌忙差她进来禀报。
贤妃让银夏替自己整理好仪容，看向还未来得及离开的陈老夫人，“祖母是……”
“我随你一同去迎接陛下。”
她没出宫，萧容溪必定知道，躲起来算怎么回事？
“好。”
一行人穿过院子，绕过回廊，等见到萧容溪时，他已经进了前殿，背对着门口，负手而立。
听到脚步声，也并未着急转身，抬头，似在认真欣赏墙上的秋霜图。
贤妃和陈老夫人对视一眼，朝他行礼，声音同时响起，“参加陛下。”
“嗯。”
可听到这句话，差点没维持住脸上的表情，连勾起的嘴角都僵硬了几分。
贤妃藏在宽袖中的手暗暗绞了绞，余光瞥了陈老夫人一眼，硬着头皮道，“陛下是怎么说的？”
现如今最大的坑却放在了她脚边，进不得，退不得。
她敛下眸中的情绪，说话时，眼角皱纹似乎都深了些，脑中快速略过自己房中伺候的下人。
看来陛下这次来，实非偶然。
好在萧容溪并未为难于她，转而看向陈老夫人，“老夫人你说对吗？”
不过萧容溪即位后，他们的影响力已经降了很多。
贤妃心中止不住打起了鼓，看向陈老夫人，只见她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他顿了顿，“再说了，这幅画也花了不少银子吧，几千两？”
陈老夫人早已拾掇好情绪，面色亦恢复如常，“陛下说得不错，也十分有魄力，这乃大周之幸。”
“多谢陛下。”
这个时候是万不敢说话的，陛下和先皇，都不是她可以随意议论的人。
两人便保持着屈膝的姿态，静静候着。
“哎，也只有你会这么说了，”萧容溪颇为感慨，“朕当时说完这番话，抬头就被先皇给骂了一顿，说朕不守礼，心中无敬畏，还罚朕抄了一个月的书呢！”
他顿了顿，目光一转，突然问道，“贤妃，你以为这该当如何？”
萧容溪应了一声，再无下文。
“哦？”她惊讶道，“先皇陛下说臣妇什么了？”
她不过就小咳了两下，陛下都能知道，手伸得可太长了。
萧容溪轻笑一声，慢条斯理道，“朕说，该赏论赏，该罚当罚，若朝中人人都以资历说话办事，那政策还怎么推进，国家还怎么运行，朕岂不成一个傀儡了？”
陈老夫人神色一凝，又听得他道，“先皇缠绵病榻时，常与朕说些旧事，其中也提及了老夫人。”
萧容溪略带笑意，“老夫人坐吧。听说前些日子老夫人偶感风寒，现在可大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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