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平步青云,不过三十五岁便任东宫侍讲学士,至今年不过四十九,已经是吏部尚书兼领武英殿大学士,人生大半已过,李从渊自认世上也难有什么令他惊诧之事了,此时却几乎藏不住眼中的诧异。
沈时晴的心头随着烛火轻动。
他博闻强识,凡是过目文书皆留存于心,各处收支数目皆熟稔无比,说起来滔滔不绝,头头是道。
有人已丢官回家,有人被发配边疆,有人昔日意气风发如今暮色沉沉,也有人,才华盖世却早就不知埋骨何方,唯有他,还站在朝堂上,为报几代陛下的皇恩罢了。
她脑海中回想起了在小佛堂自己用银簪捅伤自己的画面。
李从渊察觉其中并无敷衍的意思,又是一阵老怀欣慰,恨不能当即在宫里住下,趁着陛下难得好学的时候把从前该讲没讲的再给他讲一遍。
李从渊顿了顿,沉声说:“陛下圣明。”
她爹死了。
看着“昭德帝”受伤的手,沈时晴突然明白这印章是怎么弄脏的了。
这三件事儿,没一个是能让人省心的,提前找了他来商量,又说不杀陈守章,只怕是要他这个大学士出面替陛下挨那些御史言官的骂。
赵siri:我看看沈三废家还有啥值钱的,她的钱就是我的。
这两块玉虽然形状大小不同,质地却极像,仿佛是一块玉上雕出来的。
现在,陛下换了个法子,他想讨价还价都有些摸不着套路。
“朕听闻京中名士都会在折竹台相聚,吟诗作对,诗文成集,你可曾去过?”
一旁的三猫表功似的说:“今年缅甸进贡的宝石成色极好,皇爷您看这条红络子配着这章子是不是极相称?”
有人敲鼓吟诗好不快意,有人一手馆阁体写得清俊非常,有人拿着看着她的画笑着说“这小子假以时日必成大家”,有人将她揽在怀里比自己得了赞赏还高兴百倍。
“朕也这般觉得。”
如此一来,她就算骑术上稍有生疏,也可以借口说是因为她手上的伤。
“张契当了一个四品将军不到两年,却攒下了数万两白银的身家,这些钱是从哪里来的?”
绿盐就是氯化铜,古代常用颜料之一。
她还记得十年前的李从渊既不作诗也不写文章,只先喝酒,喝得酒足才提笔在纸上写诗,落笔都是狂草。
“启禀陛下,臣以为,陈守章纵然有些轻狂,言辞稍有放纵,也是、也是、性情的缘故,总是罪不至死。”
“啊……”李从渊自觉失态,连忙低头敛袖稍作掩饰,“那张契所得钱财,一面是侵占军饷中饱私囊,一面是从侵占军田而来……”
这一说,就说了个没完没了,君臣两人说话的地方从濯心亭转移到了朝华苑的侧殿,中间,还一起用了晚膳,李从渊性情中颇有些疏狂不羁,说着说着,见皇帝陛下听得认真,干脆对着舆图讲起了整个大雍卫所的分部。
说完,他笑了笑。
相与欣佳节,率尔同褰裳。
年轻的皇帝眨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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