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争论
尽管这几天没事儿就在心里念叨着沈三废的名字，但是当女人略显冷淡的声音在自己心里响起，赵肃睿还是忍不住摸了下自己的后颈。
捋顺了炸起来的毛儿。
乾清宫东暖阁里，沈时晴将两本奏折放在桌角，又抬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将香炉里的香换得清淡些，太香了有些让人生燥。”
一鸡连忙记下照做，又说：“皇爷, 早些歇了吧，已经二更天了，明日还得早朝呢。”
皇爷比从前勤勉了数倍对天下而言自然是好事，可说到底，他们这些伴驾太监的职责却并不是辅佐明君，而是伺候皇爷，皇爷要是为了政务累病了, 于皇爷那是勤政爱民，于他们就是罪该万死了。
“好, 歇了。”
沈时晴放下了笔，一旁的三猫趁机端了一个白瓷碗过来。
“皇爷，您之前说的丁香雪梨已经煨好了，依照皇爷的吩咐只略加了两块冰糖。”
沈时晴接过来，吃了已经被煨成了琥珀色的梨肉，又喝了两口汤。
沈时晴开始觉得自己刚刚的丁香雪梨吃少了。
这些，原来赵肃睿都知道，他不仅知道，他还任由他们坐大，仿佛已经认定这些人搜刮来的民脂民膏已经注定进了他的口袋。
“户部那账还用算？要不是我爹操劳了那许多年，现在一年六百万两的税银都收不上来，你莫不是以为我真不知道？要不是为了攒钱打漠北漠西，我干嘛还要忍了张玩那厮整整三年？”
“阿池。”
听见沈三废竟然还算了户部的账册，赵肃睿嗤笑一声，用筷子夹了个外皮烤出焦色的白果放在了自己面前的盘子里。
“陛下富有四海，竟能对民妇的几个丫鬟赞不绝口，民妇代她们谢过陛下了。”沈时晴站在内室，自己摘去了头上的冠帽递给了一鸡, 又展开手臂任由几个太监解去自己的袍带。
“沈三废，朕这几日想了想，你其实也并非一无所有，藏书无数、忠婢数名，若是再有些家财，寻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建一处别院，无外人侵扰，应该也是神仙般的日子。”
“给我把白果剥了。”
靠在龙床上看书的沈时晴眉头轻轻一动，又将书翻了一页。
“陛下，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江南各府、各处掌管贡品官吏、各处藩王都在鱼肉百姓，百姓又在过的是什么日子？”
“沈三废沈三废沈三废……”
赵肃睿嚼着白果，在心里念着自己早就瞄准了的钱袋子：
“江南各府的官吏，杀一杀肯定是有钱的，要是还不够就看看各处送贡品的，什么鲥贡、绸贡、茶贡，还不够就杀盐政，再不够……各处藩王也挺肥。”
一直到昭德帝登基的第三年，某一日，张玩如往常一般在御前服侍，昭德帝手上一松，一个杯盏落地。
“陛下，要是明年的战事不顺，您再杀谁来筹措军费呢？”
这才让三猫替她做了这个丁香雪梨。
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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