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女官,你既然已经猜到了朕早就选定了韩氏,就应该明白,这个位置无论谁坐上来,都难逃百官攻讦。女子之于这个朝堂,就如同闹事中的乞丐,乞丐缩在角落里畏畏缩缩做出可怜之态,自然有人愿意彰显自己一时的好心,可要是一个乞丐掏出了钱,走到摊位前去买馒头,他在旁人的眼里,就成了贼。哪怕再心善的人眼里,乞丐也‘本该一无所有’,无论那钱是如何来的,乞丐有钱,乞丐就是贼。女子有权,女子就是贼。你以为在那些御史大夫的眼里尊贵如皇后就不是贼么?皇后、你、岳女官、徐宫令、张典学……你们都是贼。只有你们携手同力,让天下人看到女子本该有权,你们才不会被人当了贼一般打杀,最要紧的是你等做了什么,如何做,而不在于某一人是谁的妻子。”
跪在人来人往的西安门内,手上身上都覆着凉霜,锦衣华服珠玉宝冠都倾覆在地,她也不后悔!
为了那些宫里宫外的美人,她就算受些苦楚又算得了什么?
今日她所受之折磨和苦楚,也不过是……
“况妇人德性幽闲,言非所尚,多言多失,不如寡言。故《书》斥牝鸡之晨,《诗》有厉阶之刺,《礼》严出梱之戒。”
那一天她和寻常一样,满脸写着木讷,甚至还带着些惶然。
这分明是让她闭嘴。
岳素娘要送她出宫,却听见韩若薇啧啧称奇:
“我今日才发现,咱们陛下竟然生了一副美人骨。”
“这个太监当众折辱诰命夫人,阻挠朕之政务,拖下去细细问清楚。”
“那谢麟安可还好么?”
“是西厂出了什么事?”
“太后要罚的本就不是保平侯夫人,只不过她只能罚到保平侯夫人罢了。她想罚朕,她罚不起,她想罚皇后,她罚不到,保平侯夫人今日是为了我们二人挡了灾啊。”
太后她为什么不能安静呢?太后她为什么不能闭嘴呢?!
“体柔顺,率贞洁,服三从之训,谨内外之别,勉之敬之,终始惟一……”太监尖利的声音传入耳朵,韩若薇又想起了皇后让她协办宫女入内书房一事的那一天。
张典学说宫女们应该初学论语,徐宫令却说宫女们当先知礼,皇后说“都行”。
自从到陛下身边伺候以来,这是高婉心第一次跟在陛下身后第一位的位置,她垂着眼,语气谨慎:
息怒?
沈时晴如何能息怒?
这些日子里太后与一些御史之间弯弯绕绕的小勾结她并非不知,要是只是明火执仗地对着“皇帝”用手段,她还能高看太后一眼,没想到啊,太后偏偏就爱极了软柿子。
“这是在做什么?岳女官,赶紧将保平侯夫人扶起来。”
与美人对坐相谈,说的又不是后宅里的那些琐碎,而是如何让宫女们能够好学上进,韩若薇只觉得自己几乎要飘飘然登仙了。
说话时,沈时晴已经大步走到了那个方才还趾高气扬的太监面前。
沈时晴示意岳女官将再次跪地的韩若薇扶起来,深深吸了一口气。
太后做这一切,不过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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