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是阴泉,自下是下泉。
但凭陈珩如今道行,连幽泉所环拥的那座幽泉伐煞之狱都远未能瞧见,更莫提什么阴泉、下泉了。
在暗暗感慨一番,将心绪收拾后,陈珩伸手将车轮模样的机枢转动,“咔嚓”一声响,千丈飞塔都是清气盈盈,塔尖那颗明珠更隔着无垠虚空,将一股幽泉水遥遥牵引上来。
虽有隔着飞塔禁制,但那股凄寒极阴的意味还是叫人身神皆栗。
陈珩放开禁制,先放了千滴进来,他身上的三道子水感应到这股气息,不必刻意催动,也如恶虎争食般飞扑上来,很快将其吞了个干净。
他将心神一察,此刻的三道子水都好似茁壮了一丝。
但随之而来的,便是体表如有一层浓霜涌动,脑中也立时生出无穷幻象来,有玄女绕鼎,鬼神捧珠,霹雳电闪,虎狼舞空......
虽知这是虚景不实,但这时若不得合练法,只以一股神意或其他秘法去驱逐,这样反而是愈陷愈深。
若吸纳的幽泉水过多,反而那虚景更是要转为实相,来夺人性命!
陈珩此时按照合练法的指点,将往亡白水运起,堵在了关元穴处。
数十息后,他体表玉光被打得一阵漾动,那些幻象一个个皆生动鲜活起来,齐露出狰狞相来攻。
但又过去几个呼吸,面前一切又忽无声消去,眼前重现清明之貌。
陈珩调息几个回合,又照例施为。
尔后在幻象又现时,这会则是将法力不停催开,震荡神魂。
根据每回吸纳的幽泉水数量多寡,和次数的累加不同,合法上所载的化解之法也各不相同。
如此反复近百回,直至他吸纳的幽泉水已有不下十万滴,此时陈珩只觉无论身神都在传来一股“饱涨”感。
他知今日到了极限,遂向飞塔传了道神念过去。
须臾如幕光华往他身上一罩,陈珩又出现在那面石壁前,叫一旁百无聊赖的卢庄忙站起身来,口中啧啧有声。
“依常理而论,便是一品金丹也难在一日间吞夺万滴幽泉水,看来你不是寻常之辈呵......”
卢庄打量陈珩一转,道:
“小子,还未问过你名字?”
“在下玉宸派陈珩,见过前辈。”
“玉宸?那位东方破狱制邪大仙开创的仙宗?”
卢庄着实一课:
“前古崩灭后玉宸应是彻底扎根都天了,虚皇天怎会同玉宸扯上干系?等等,你也姓陈,你同坐在我头上的那位神王又是何干系?”
见陈珩只是一笑,卢庄倒也未追问,拍拍手道:
“此处好不容易来个生人,既你修行已毕,左右无事,那便陪我喝上几杯如何?”
陈珩自不会拂他的意,点头道:
“我此处有些家臣们上供的好酒与菜肴,还望前辈莫要嫌弃。”
“好,好!我这里无酒也无肉,如此最好!”
卢庄喜笑颜开,连连点头,殷勤将陈珩朝一间偏殿引去。
之后一连两月,陈珩仍是按部就班。
先是透过石壁去往飞塔处采摄幽泉水,待做得极限后便又回返到逯亡界中,听卢庄谈天说地。
如此相处下,他与卢庄的交情倒日益增长。
这骷髅本就是个自然真率之人,不然当年也不会为保全部众性命而主动向陈裕邀斗,被击败后亦信守承诺,镇守已逐渐荒凉苍寂的逯亡界至今。
日日都有美酒好肉奉上,还能同他讲古谈今。
卢庄心中早是好感大生,离将陈珩引为知己也差不太远了。
而在一次自飞塔回来,在席间因偶提起前古道廷铸《地金章》一事,说到了道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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