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天府。>
厢房里,朱骋一脸戒备地看着单慎与徐简。>
徐简坐在临窗的太师椅上,靠着椅背,慢慢悠悠吃茶,仿佛这儿是茶馆,而不是衙门后院。>
单慎坐在门边另一把椅子上,看了眼朱骋,又看了眼徐简。>
好家伙。>
辅国公一改昨儿半夜审讯时的积极,又成了一尊泥菩萨塑像了。>
单慎摸了摸胡子。>
也不是不习惯,也不是不满意,就是不太适应。>
再想想,时灵时不灵的,不才是泥塑像该有的状况嘛。>
次次请灵都有回应,祖坟的青烟恐怕会引起山火了。>
定了定神,单慎取出了药方,一味一味念着。>
朱骋的眉头皱了起来。>
单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不问金砖,不问李元发,也不问王公公,反而念起了药材。>
等等,这些药材……>
朱骋下意识地,双手攥成了拳头。>
这好像是……>
八年了,他以为他早就都忘了,可直到这一刻他才明白,这张方子全在他的脑海里。>
虽然顺序与他记着的不一样,但药材就是这些药材。>
半夜里,辅国公才提过王公公拿这方子害过定王殿下,那现在呢?>
单慎从哪里弄来的药方?>
是王公公被抓了?还是那婆娘也从她干爹那儿听过药方?还是说,家里那儿……>
单慎目光锐利,朱骋的坐立难安都被他看在眼里。>
“耳熟吗?”单慎问道,“四老爷是不是万分好奇这方子的来路?>
本官爽快人,不喜欢绕圈子,就跟四老爷说实话了。>
今日贵府发疯了,世子夫人要毒害尊夫人,被令嫒发现阻拦,令嫒搬救兵,宁安郡主登门相救,慈宁宫请了御医来看诊。>
这是太医写的方子,尊夫人中的就是这些东西混杂出来的毒。>
哎呀,这就和您那位外室说的话对上了。”>
朱骋目瞪口呆,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什么叫发疯了?>
大嫂为什么要突然做那种事?>
不、大嫂不会,必定是大哥,那就是父亲……>
“四老爷不如也爽快些,自己都认了,不然本官可就顺藤摸瓜,不一定能摸到王内侍,但把英国公府都挖个遍还是不难的,”单慎说着说着,呵呵一笑,“今年真是,年初老实巷出事,本官乌纱帽险些不保。>
圣上开恩,好不容易能继续当顺天府尹,但今年的考核是铁定完蛋了。>
没想到,这个秋天时来运转了,等本官拿下你们英国公府,这考绩怎么也能占个优了吧?>
您说呢?辅国公。”>
徐简抬起眼,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我也能跟着沾点儿光。”>
朱骋气结。>
这两人根本还没有实质的证据,就敢在这儿论功劳!>
外头,有小吏禀了一声:“曹公公到了。”>
徐简起身往外走。>
走到门边顿住脚步,他转身提醒朱骋:“与其嘀咕我和单大人,不妨嘀咕嘀咕令尊与令兄。我这人看热闹不怕事大,也挺想学学父子兄弟要怎么撕破脸皮。”>
说完,徐简大步出去了。>
单慎瞅了眼朱骋黑炭似的脸,道:“本官没有那个爱好,本官盼着你们朱家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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