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比不得亢州,在亢州,有部长这个拐棍,工作起来心里有底,现在的彭长宜感觉自己就像卞之琳写的那首诗一样,被人投向了山谷:
独自在山坡上,
小孩儿,我见你
一边走一边唱,
都厌了,随地
捡起一块小石头,
向山谷一投。
说不定有人,
小孩儿,曾把你(也不爱也不憎)
好玩的捡起,
邬友福听了他这话,不由地笑出声,说道:“没办法,谁让你赶上了。”
“就是,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我们要救井下的亲人。”
邬友福看了彭长宜一眼,没有把话说完,但是彭长宜知道后面两个字指的是什么,只不过无论是他还是自己,都不便把后面两个字说出来罢了。
哪知,正好赶上翟炳德睁开眼,他扭头问道:“叹什么气?”
彭长宜知道,要想了解到三源真实的情况,还需要靠自己的眼睛去发现,不过他有的是时间。
邬友福很满意彭长宜的态度,说道:“等明天人大那边履行完程序后,你可以回家安排一下。”
“心虚就是没有信心,你要是后悔还来得及,可能文件还没下发呢?”
三源县委县政府早就得到消息,市委书记翟炳德带着新县长要来,四大班子全体成员早就齐刷刷地等在出事现场。
翟炳德高声说道:“乡亲们,请你们理解,这是井下,跟地震现场不一样,井下救援有井下救援的技术,你们不懂,不能进去,人多不是力量大,你们都进去,就会造成坑道更加拥堵,甚至会造成更大的次生事故,听我的,相信我的话。”
邬友福小声说道:“已经被确认死亡身份的矿工家属都在招待所里。”
没有人给彭长宜做介绍,大家一看翟炳德神情严峻,也都不敢说话了。彭长宜在经过了短暂的尴尬后,就跟在翟书记后头。这时,彭长宜发现有两个扛摄像机的记者,快速跑在翟炳德的前面,把镜头就对准了他们,原来,翟炳德是带着记者下来的。
翟炳德似乎知道他的担心,就强硬地说道:“以后再说以后,谁也不能保证你以后怎么样!”
彭长宜笑了,老实地说道:“心虚。”
出事现场,已经被警察和保安围了起来,从现场传来的恸哭声,让彭长宜动容。
彭长宜也跟着转身,这时,他看了一眼那位花白头发的母亲,沧桑的目光里,布满了沮丧、绝望和无奈。这一刻,他轻松不起来了。
邬友福说:“这个,我也问矿方,因为当时有加班的,再有许多矿工都是季节性的,有的工段的承包给工头的,工头可以根据生产需要,临时增减矿工人数,只有他掌握着最准确的矿工人数,工头也被困在里面。”
他们乘坐的汽车刚一露头,对面山坡上就有一帮人站在路边迎接。他们几乎都穿着棉大衣,为首的那个人就是三源县委书记,名叫邬友福,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他率先走在前头,翟书记的车刚一挺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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