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意义了。”
张安突然冒出一句话，让杨初摸不着头脑。
兴许是接受了这般结果，张安整个人都很平静，没有一丝慌乱，“事已至此，说再多也没用。”
“你就不想将功赎罪？”
“哼。”
张安自鼻腔发出一声嗤笑，悠悠道，“宸王殿下可不是那么仁慈的人。”
将功赎罪这个词，不适合用在他身上。
杨初瞧着张安上扬的嘴角，眉头拢起，总觉得有些不对。
但他也没多想，只吩咐侍卫，“带走。”
好生问话他不说，那就只能换个方法撬开他的嘴了。
“啊——”
虞家在朝中如日中天，不管是陛下还是宸王都不敢随意对待，为什么非要去追求更高的权势？
而且就算更进一步又怎样，他想保护的人还是保护不了。
他先前也觉得父亲的做法有些不对劲，既要他留意陛下，又要他注意宸王，原来竟是这个道理。
是夜，万籁俱寂。
用绳子吊着脚，头朝下，正好耷拉在他面前，一双眼睛鼓得很大。
虞星洪坐在罗圈椅上，听到声音，掀起眼皮看他，“刚才的事，听说了吧？”
侍卫扳正他的脸，有黑血自嘴边渗出，伸手叹鼻息时，已然咽气。
宸王府的地牢是个吃人的地方，进去的人没有谁能完整地出来。
虞星洪看着他，轻笑一声，“呵，虞家确实势大，可那都是有条件的。
这个儿子，他不敢说百分百了解，但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风一过，便吹落到树后去了，再无踪迹。
侍卫刚把他扛起来，突然又听得杨初道，“等等。”
虞星洪看着他，突然笑了，“你应该早就猜到我在做什么了吧，只是一直不敢相信，所以没有深究，对不对？”
虞子任有些沉默，虞星洪也不着急催他。
张安配合着侍卫的步子，还不忘回头看杨初一眼，“是准备把我带回地牢，严刑逼供吗？”
可是，这不等同于谋反吗？
一旦被人抓到实证，就将万劫不复。
宸王对我客气，是因为他需要助力；陛下没动我，只是因为没找到合适的时机罢了。一旦其中一方取胜，第一刀必然砍向虞家。”
“是。”
“对。”
“怎么了，杨侍卫？”
宸王府既然把张安的尸.体都送了过来，就说明他手中掌握着确切的证据，而不是单凭几次秘密会见就直接动手。
盯着跳动的烛火，目光阴鸷。
虞子任抿唇，垂眸，“听说了。”
虞星洪听完他的话，眼睛微眯，却什么都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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