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燕绘声绘色地给南蓁描述着当时的场景，说到激动处，眉毛都扬了起来。
“娘娘你是没看到，那衙役看他的表情，恨铁不成钢，只差给他两脚了。”
南蓁微微一笑，“这么听着，那衙役倒是个正直且心善的人。”
“嗯，我瞧着也像。”
卫燕没有在这件事上多费口舌，她解下挂在肩膀上的包袱，放在中间的矮桌上，四面摊开。
“娘娘，我带了些府上做的果干，你尝尝，跟宫里的不太一样。”
果干瞧着是深紫色，上面裹了糖霜，暂且尝不出种类，味道却极好。
南蓁吃完一条后，又拿起另一条，视线落在包袱里的棕色书皮上，“祈福你还带书去看？”
“无聊打发时间罢了。”
见南蓁歪头看了好几秒，卫燕索性将书从中抽了出来，一边递给她一边解释道，“去普陀寺祈福总共待三天，除了白天那几个时辰听颂经文，其余时间大都待在房间里，也不能下山，属实闷得慌。
“可以啊。”
看是看完了，但其中有许多地方还是有些困惑。
冬月原本还想跟她说会儿话，但进门看到她伏案认真读书的样子后，遂放轻了脚步，悄悄退了出去。
正好战事渐平，索性就将它束之高阁。
我不太喜欢诗词歌赋，所以爷爷干脆让我带了些兵书过来，也好学习学习。”
她靠在车壁上，将侧帘掀开来，“过了这片竹林，应该就到山脚下了。”
但怨归怨，该尽的忠，一点不少。
南蓁虽然走南闯北多年，可到底没上过战场，想要理解其中的精妙之处，不容易。
对于胸怀家国的人而言，权力易放，心却难舒。
见南蓁过来，微微一愣，随即放下笤帚走了过去。
那时候先帝对南爷爷并不信任，对卫家也不见得多放心，再要出书，无异于把两家都推向风口浪尖。
南蓁一行一行地看下去，兀自品味着，突然想到一点，“这书如此精妙周详，就算不在市面上流通，朝中将领也该拜读，怎么反倒收藏起来，成了孤本呢？”
她看向卫燕，“这本书，能先借我看看吗？”
用卫建恩的话说就是，不懂点谋略，怎么行走江湖？
祈福明日才开始，今日可以先回各自的房间休整。
是一本难得的好书。
她能觉察到南蓁有些奇怪，可具体奇怪在哪儿，也说不上来。
当年先帝的做法，未必没使南天横心中生怨。
南蓁翻完最后一页，合上书，抬手摁了摁眉心。
她将书揣在怀中，起身走出院子，准备将书还给卫燕。
卫燕耸耸肩，思索片刻，犹豫道，“个中曲折我也不太清楚。但书写成没多久，南爷爷就离开京城了，可能爷爷觉得人都走了，书也就没必要大范围传阅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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