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她生出了三头六臂,也不过是个区区妇人罢了。
那眼神中也并无怨恨,却比怨恨更令人胆颤。
她步步为营,机关算尽,就是要他站在这儿。
齐绣儿刚出了事,他为了防备胡家从齐绣儿老娘身上下手,早早让图南防备着,现在那齐绣儿的娘和女儿都在沈宅,齐绣儿的弟弟也被童家兄弟找上门去叮嘱过了。
是谁,曾经站在这里?
“沈氏,杀害胡会一事证据确凿,你可还有什么要辩的?”
片刻后,他笑了。
这些女子在堂上旁听,本不该私下与他这“犯妇”说话的。
《大雍律》四百六十条,他要一条条寻过去,一条条查过去,再一条条驳过去,才有了他的生机,
这是谁的位置?
他抿了抿有些干涩的嘴唇,摇了摇头。
“沈氏当堂杀人,此大罪也,石御史将她所说之事一一认了,不是开脱又是什么?本官从前也听闻石御史与沈氏之父交好,今日一看,果然情义深重。”
“开脱?卓大人何出此言啊?”
“沈氏,你说你是齐氏与白氏两人的雇主,那本官问你,你一个深宅妇人,为何会给两个暗娼当了雇主?你雇佣她们二人是所为何事啊?”
心里这么想着,他便看见了下面“沈氏”正用一种让他极为不舒服的眼神看着他。
还没等他想明白,就听旁边说:“沈娘子,你可要喝些水?”
可是某一日,他在武英殿面圣,退出去的时候刚巧看见了张玩进殿。
这时,坐在中间的石问策清了清嗓子,缓缓说:“本官找了齐氏生前的左右邻居问过,她确实会做绣活,手极为灵巧,要不是为了给弟弟娶妻,本也能靠手艺照顾了一家人。卓大人,引民向善乃教化之责,就算齐氏生前有过失当之举,死者为大,我等也该尊重些。何况她是为了救人而死,只此一条,可称‘义勇’,我等审案之时就不要只将她生前那些琐碎挂在嘴边了吧?”
那时,陛下就是用这等眼神看着张玩的。
无端端地,卓生泉起了一身的冷汗。
几天没有吃东西,他能听见自己耳中的嗡鸣声,却又让他的神思更清明了些。
原来这就是沈三废处心积虑要他站的位置。
石问策却还是微微倾身看着他。
堂下,赵肃睿挑了下眉头。
石问策微微倾身,看着他:
“卓大人,明康十七年,协办大学士沈韶殒身淮水,先帝本想追封,却有人上书称沈韶本是北方人,未必识得水性,又怎会为了救端盛太子而跳入洪水之中……”
赵肃睿冷冷一笑:“我收回了家中旧宅,要找些人替我做些活计,齐氏心细,白氏灵巧,我自然可以用,就像有些人明明是在审一桩人命案子,却总盯着‘暗娼’两字打转,这等人都能做了正三品的刑部侍郎主持天下讼狱,她们两人自然也能替我做好了活计。”
“卓大人,你有证据?”
正因为这个怀疑,在其后数月,他暗中与反对张玩的清流结交,很快,他就知道他赌对了。
这卓生泉是发现自己不能在“女人”二字上逞威风,就要在“女儿”上做文章了。
只是极短的一个瞬间,却牢牢地扎在了卓生泉的心里,让他开始怀疑陛下是不是真的能容忍张玩一直势大。
可谁又不期望这世上之人都有些妇人之仁呢?
谁不曾念过娘亲的怀抱,谁不曾从姐姐的手中接过银钱,谁不曾盼着……在如斯境地,还有人念着你是不是要喝水。
赵肃睿环顾四周,他站在此间,仿佛第一次站在了一个他从未站过的位置。
赵肃睿站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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