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奉承
收拾了几个婆子对于赵肃睿来说连个开胃菜都算不上，看着那个刘婆子交代的口供，他对沈三废现在的处境又有了几分了解。
阿池是沈三废的婢女，自然事事向着自家姑娘，说话的时候也怕沈三废伤心，少不了藏着掖着。
原来这沈三废家里还有一个伯伯一个叔叔一个舅舅，当大伯的沈咸一直在山上隐居当名士，当小叔的沈夏现在是湖南提学分司任教，在赵肃睿看来，这二人可以称得上是穷且酸，虽然指望不上，但也不至于惹下什么大祸，真正出了事儿的是沈三废的舅舅——太仆寺丞秦同希。
赵肃睿想搓搓自己的私印，手伸到一半儿才想起来下面只有沈三废的小细腿儿，他索性抬手去挠头。
然后被银杆的玉头簪子给绊了手，他随手想把簪子抽出来甩出去，又想起阿池说这个簪子是沈三废她爹留给她的。
赵肃睿把手收了回来。
说起来，这事儿与他还有些关系。
去年他御驾亲征，责令兵部筹措十万军马，结果等了两月，江南各处马监一共才拿出了七千匹军马。
兵部说是南太仆寺养马不利。
南太仆寺说兵部从太仆寺调用军费不还。
“这个庄子上的管事还被关着呢？”
穿着青色比甲的婢女眼睛里亮亮的，笑着说：“我家姑娘想做的事总能做到。”
她家姑娘伤了这一场，倒真是……开朗了许多。
“你们不光今日有肉吃。”他的手指轻轻张开又合拢，“从明日起，我让培风每日在这场上操练你们两个时辰，凡是能做完的，都有肉吃，凡是做的好的，还能带块肉回家给你爹娘媳妇。只一条，吃了我的肉就得听我的话，再来些作乱的婆子闯门的贼，你们得替我把他们收拾干净。”
“他们会明白，吃了我的肉，就当不了谢家人了。”
“素了点儿。”用筷子尖儿挑了点儿蒸蛋上的肉末儿，赵肃睿不太满意，“这庄子里养了猪羊吧？明天一早杀两口。”
“我都受了伤他还敢拦着不让找大夫，这样的人留不得。”
不过操练十几个家丁，又算得了什么？他可是曾经带着千军万马在漠北生擒敌方三位王子，那才叫大阵仗。
这秦同希就在那“大半”里。
原本还要问罪的，他大胜而归，一高兴，内阁又求情，他就把那些废物都放回家了。
校场？练兵？
阿池看着自家姑娘大口吃饼大碗喝粥，忍不住眨了眨眼。
阿池看着自己手里抱着的匣子不明所以：“姑娘？”
群狼环伺，这个姓沈的女子却只知道画画读经，被逼到自残己身也是让人不意外了。
秋日天凉，风从林间呼啸而来，震得树叶簌簌，女子冰冷的声音就散在了这风里。
环顾四周，入目都是些《老子道德经河上公注本》、《庄子集注》、《黄庭经》之类的道家经典，窗外更是连景色都算不上，仅有的些许色彩还是这身子的主人调弄出来的色料瓶，每个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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