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食盒是图南给他的,过了明路,狱卒们自然不会为难他,只是眼神非常艳羡。
他背过手,目光在“明镜高悬”四个字上凝了片刻。
算算时间,今日正好是“互通心声”之时,一到了二更时分,赵肃睿就深吸了一口气——好用来骂阴险狡诈沈三废。
赵肃睿看着头上一片白茫茫发光的天,有些茫然。
“回禀陛下,微臣等人今日颇涨了见识,还请陛下应允,让我们多出去听些日子。”
一众女官们低着头,今日去巡西城察院,她们万万没想到居然会听到这么一番话,众人还为这话是否呈到御前而有些争论。
他看了她一眼,抬起眼睛,看向了其他人:
“被胡会杀了的齐绣儿,就是这般的无命无运无风水无积阴德无读书……无路可走。
“是朕要多谢两位舅母,不辞辛苦,为了朕来担干系。”
“我,不后悔。”
梁玉盈微微抬头,她是力主将这份笔录呈给陛下的。
赵肃睿,昭德帝,他的脸上带着浅笑,用着沈三废的身子,他顾盼生辉,神情也越发的不驯:
“那我便只能给了这个公道。”
梁玉盈沉思片刻,如实回道:“五味杂陈,心生悔意。”
“听不见了也好,朕也不想听她阴阳怪气。”
“梁都事今日看完了审案,对修改律法一事可有见解?”
……
“陛下圣明。”
莫非有人劫狱,把他给劫出来了?
见陛下真的附和了自己,梁玉盈的心抖了抖。
他明明吩咐了要吃肘子,图南却没给他整个的肘子,只是几片肘子肉而已,看着真是轻薄可怜。
“看来你们今日去旁听,收获颇丰。”
“是,陛下,微臣后悔自己没有早些来讨个官。”
明明在骂着沈三废,却不知不觉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可即便如此,最后一扇生门,她也愿意将人推进去,关上。”
如男子一般行礼对于梁玉盈来说是今天才有之事,她却觉得自己做得越来越自然了。
“生在大雍朝,有律法替他开解,有卓大人这样的好官为他主持公道,大概就是他的前世阴德。”
比起从前,赵肃睿也多了些能照顾人的技巧,也不是照顾旁人,就是照顾他自己。
这话说得梁玉盈心中一热,连忙行礼:“是天恩浩荡,让微臣这等深宅妇人也有报国之机,微臣定竭尽所能,不负皇恩。”
沈时晴摆了摆手。
一切如常,就好像,属于沈三废的“心声”从来不曾出现过。
赵肃睿走了两步,走到了白引娣的身边。
毕竟陛下是让她们去听,去记,而不是让她们去选什么该给陛下看什么不该给,要是真那般做了,她们是女官还是奴才?
“微臣多谢陛下。”
被重新关回了牢里,赵肃睿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赶紧坐下打开了食盒。
“既然大舅母喜欢,朕也就放心了,封你做端己殿察院都事的旨意已经颁下去了,我也特意吩咐了让内造处快些给你将官袍制出来。”
“这是哪儿?”
本想连吃五个饼,想起上次的肠胃不协,赵肃睿只吃了三个。
沈三废,等你被朕凌迟那一日,你最好也别后悔。
沈时晴点了点头:“高女官整理案卷,讼狱官司中,近半女子是死于其夫家手中,审案之官吏动辄要给那些女子安一个不敬翁婆的名头,让凶手得以脱罪。”
“身为男子,体壮力强,命也。
他看见了自己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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