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正在心思急转，突然有人声传入他的耳中。
他说的是实话，也不必往远了说，早半年，陛下可是能让他们跪着讲书讲两个时辰的。
比这屋中所有人加起来都聒噪。
刘康永的脸有些苦，无声地深吸了一口气。
这等话，真是大逆不道！
男尊女卑，乃是天地伦常所在，这沈氏本是深闺妇人，不仅不守妇道抛头露面，枉顾国法当众杀人，竟然还敢说出这等怨怼之言，简直就是疯了！
不先说她的罪过竟然先说卓生泉的错处，哼，刘康永觉得常盛宁简直就是个老昏聩！
当然，他也不会在此时驳斥常盛宁，毕竟常盛宁可以说一生都在讼狱事上钻研，把他刘康永数出十个来捆一块儿都没法在这种事上辩得过他。
“陛下，胡会作奸犯科，罪大恶极，却碍于律法不合人情、宗族层层相互而得以脱罪，此乃因也，沈氏当堂杀人，不过是律法有弊、人心有瑕之果，其情可悯，其心可敬，臣以为，沈氏不当受罚。”
香气氤氲，仿佛在这几近于凝固的静默中渐渐盘旋成了一个漩涡。
却不是一个。
“皇爷，时候差不多了，几位大人应该也把那良姜粥用完了。”
“高女官，昨日端己殿梁都事送来的折子你们可曾誊抄好了？拿上来。”
这乾清宫里的茶粥点心，是真的不好吃啊！
在座三位大学士，礼部尚书刘康永和兵部尚书杨斋都没说话。
低下头，他在脑海中盘算了起来。
将手轻轻拍在御案上，沈时晴站起身，俯视着缓缓跪下的老人：
随着她笔下勾画流转，这殿中的时光仿佛凝滞于她的笔尖。
角落里的刻漏发出一声脆响。
刘康永打开刚看了两行，心中就是一惊，他不禁抬起头，先是看向了陛下，又看向了对面的李从渊。
“是，陛下。”
定然是要保她的。
“陛下，臣请将刑部侍郎卓生泉问罪。”
“常尚书，卓生泉当被问何罪？”
坐在对面的刘康永转了身子，看向那老者，语气有些无奈：“常尚书，陛下这的粥茶可口，点心香甜，却不是那么好克化的。”
“臣多谢陛下体恤！”有三猫扶着，常盛宁站直了身子，虽然还有些气喘，到底比从前省力许多。
能让皇爷白天想着梦里惦记，沈家那个娇俏又能吃的娘子真是了不得！
“虽然朕确实梦到了美人，也不用你给朕补。”
要是李从渊真的将手伸到了刑部，那是不是说他打算从刑部提拔一个人入阁？到那时四个阁老中两人一党，他和杨斋又该如何自处？难道也要结党？
“照我看，卓生泉这般审案，处处包庇凶犯，为难苦主，只怕也未必是头一次了。”李从渊继续说着，“陛下，臣以为，卓生泉身为刑部侍郎，经手天下案卷不知凡几，怕是要全部勘察一番……不如，还是将此事交给女官们去做吧。”
见无人说话，沈时晴低下头，重新拿起了一旁的笔。
一直站在一侧的高女官带着几个女官将折子分到了几位尚书的手里。
李从渊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沈时晴自然也懒得去装什么宅心仁厚，只看向高婉心：
“嘭！”刘康永心里都快打烂了的算盘珠子噼里啪啦地碎了一地。
“陛下，臣，想好了。”老者缓缓起身。
距离上朝还有一个时辰，按照祖训，在此时陛下都要召大学士进来讲书，今日陛下也确实召了大学士入乾清宫。
“问罪？”坐在御案后的皇帝陛下似乎也有些惊讶，原本提起来的笔又放回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